從前她不信。
但今天,他都為她去死,還怎麼會是假的?
前麵,電梯門打開。
男人鋥亮的皮鞋引入眼簾。
接著,是女人清脆高跟鞋的聲音。
很快,一雙黑色細跟的女鞋跟了過來:“董事長。”
董事長?
夏恩寧本能抬頭,麵前西裝革履又風塵仆仆的男人正是榮鼎集團的現任董事長溫立勳!
溫謹言出這麼大的事,作為父親的溫立勳會趕來也在意料之中。
溫立勳駐足睨一眼夏恩寧,沉聲問:“許秘書,她就是勾引溫總害溫總出車禍的人?”
秘書許明美點頭:“是的,董事長。”
“轟出去。”溫立勳簡單留下一句便大步往前。
夏恩寧尚未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一個身材高大的保鏢徑直過來,用力拽住她的手臂就往電梯拉去。
夏恩寧的肩頭有傷,被他這麼一拉扯,痛得牙齒都打顫。
她想掙紮,卻又不敢用力,隻好咬牙說:“放開我!”
那人根本不在意她的怒意。
不遠處,夏恩熙無比解氣地看著她,掛著淚痕的臉頰卻綻出了笑。
夏恩寧幹脆大叫著:“謹言哥!謹言哥!謹……唔——”
男人的大掌捂住她的嘴。
許明美筆直立於她麵前,冷冷說:“蓄意勾引溫總,你這樣的女人是董事長最為不屑的,最好識趣一點,否則就不是被趕出去這麼簡單了。”
肩頭的傷痛得厲害,夏恩寧整個人都被拖往身後的電梯。
卻在這個時候,感覺擒住她的保鏢手上力道猛地減弱。
隨即,她直接被人狠狠拉過去。
身體跌入一個寬大的懷抱。
男人的手臂順勢將她圈住護在臂彎。
她幾乎本能抬眸。
沈司洲看也不看她,目光直視看向前麵,道:“她是我的女人。”
“沈主任!”許明美震驚望著他。
連前麵的溫立勳都站住腳步,回過身來。
“還是,董事長想連我一起趕出去?”沈司洲的眸華平靜,話說得波瀾不驚。
溫立勳負手站著,沉著臉看著。
夏恩寧緊張得幾乎屏住了呼吸。
身側之人帶著她往後退一步,輕言說:“既然董事長不處置,那我們先走了。”
他將她帶進電梯。
直到電梯門關閉,外麵都沒有人說一句話。
……
16樓。
病房門一關,夏恩寧就試圖推開沈司洲。
他圈住她的手臂用了力。
她也用力。
大約是扯到傷處,痛得直皺眉。
他一瞬間就怒了:“現在知道痛了!”
他往前將她推到在床上,俯身吻了上去。
夏恩寧撐大眼睛試圖推開他。
他幹脆將她的手摁在了床上!
“這是罰你上班時間私自去見溫謹言!”
夏恩寧不可置信。
他繼續吻上去。
“這是罰你剛才不知天高地厚去他病房!”
“沈……唔……”
“這是罰你剛才在董事長麵前沒有回應我的話!”
她狠狠瞪著他,他卻視若無睹。
禁錮她,用力深吻她!
來時路上沈司洲就知道了夏恩寧會在荊州的原因,所以她和溫謹言在一起不存在什麼私情!
她也不可能跟溫謹言假戲真做!
他發狠似的咬住她香甜的唇:“不接你電話是因為我給你打的電話被溫謹言接了!”
底下的人終於停下掙紮。
一雙漂亮的明眸充滿詫異。
溫謹言接了沈司洲打給她的電話,是在荊州酒店的時候麼……
“我是因為生氣才掐你電話,但我回撥了,你手機沒電關機了。”
她說不出話來。
他這……算是解釋?
沈司洲的目光往下,伸手就要脫她的衣服。
她猛地吃驚,試圖攔住他。
他又說:“全院所有外科主任都去了溫謹言的手術室,隻有我,進了你的手術室!”
她的力氣不如他,病號服被他直接拉開,直接撕掉貼著傷口的紗布。
“證據,我縫合完才下的手術台!”
他的指腹撫過她肩膀的新傷疤。
她低頭就看到了。
縫合得整齊完美,針腳齊得像是機器作品。
他又說:“華成醫院院長的職位我不稀罕,因為想得到太容易。”
夏恩寧:“……”
一秒不到,沈司洲又是一如既往的狂傲。
“董事長夫人跪下求我救溫謹言我都沒有答應。”
夏恩寧終是震驚。
還有這種事,那為什麼……
“給溫謹言獻血是因為他的傷口靠近中樞神經,一個不慎就會高位截癱,因為院長說他是救你才受重傷,我不想你後半輩子都要為此愧疚,餘生都不安穩。”
他的胸膛起伏,補上一句,“縱是給他動手術也是為了你!”
否則,他會很樂於冷眼旁觀看著榮鼎太子爺變成一個廢人!
夏恩寧的指尖顫抖。
是為了她……
她的鼻子有點酸:“那你昨天為什麼不解釋?”
為什麼?
他抽了不少血,還高度專注做了一場大手術,整個人累得不行,也虛弱得不行,再聽到她那些傷人的話,沒當場暈倒就不錯了!
沈司洲抿唇,卻是說:“因為我想你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錯誤,沒想到你卻興高采烈地跑去見溫謹言!”
話至最後,又變得咬牙切齒。
她想笑,又很生氣:“誰興高采烈!他是為我受傷,我去見他也是應該!”
他用力扼住她纖細手腕:“那麼我呢?頂著所有壓力為你做完手術的我,難道還比不上溫謹言?難道你不該說聲謝謝?”
她是想說的。
因為很感動,很高興。
但,他偏偏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來責罵她,這樣粗魯地對待她。
夏恩寧咬了咬牙,說:“你就算比得上謹言哥,那也比不上那個在車禍現場救我,把我送來醫院的人!”
沈司洲的腦中閃過陸少白。
但仍是嗤聲問了句:“誰?”
夏恩寧頷首,驕傲又泄憤道:“那個出差回來說要娶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