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監控,行車記錄儀也壞了。
雖然沒有什麼證據,但為什麼夏恩寧覺得,這一切像是被設計好的一樣。
她的腦海裏無端就蹦出了一個人——
夏恩熙。
見警察們要走。
她直言道:“如果我有懷疑的人,你們能查嗎?”
警察轉身皺眉:“你有證據嗎?”
夏恩寧搖頭。
“抱歉夏小姐,我們是講證據的。”
警察們還是走了。
但夏恩寧覺得,夏恩熙絕不會是無辜的人!
……
沈司洲一覺醒來快中午時分。
“三哥!”
陸少白抱著電腦正盯著證券市場,見他醒來忙丟下電腦奔過去,“你醒了?”
他蹙眉坐起來,按了按額角問:“你怎麼在這?”
陸少白想了想,說:“和你說車禍的事。”
沈司洲的臉色嚴肅了,“說。”
陸少白的概括總結能力想來不錯,兩三分鍾就把整個事情經過都說完了。
“這場車禍被設計好的可能性相當大。”陸少白分析的時候認真得像換了個人,“目前還不知道是針對三嫂還是溫謹言。車雖然是三嫂的車,但畢竟溫謹言也在車上。”
明顯感覺他提夏恩寧時,沈司洲置於被單的手指收緊了些。
陸少白忙說:“其實三嫂還是很關心你的!”
“她說的?”他抬眸。
“……我猜的。”
沈司洲不再說話,起身進了洗手間。
五分鍾後,他轉去更衣室,換了套衣裳要出門。
“三哥你去哪?”陸少白追下樓。
他頭也不回:“醫院。”
陸少白跟上去,才要說話,卻見門口之人轉了身,“車禍的事不必查。”
陸少白吃驚:“為什麼?”
與三嫂有關,三哥也不查?
沈司洲淡淡道:“這場車禍,想查的人不少,不缺你一個。”
他握著手機出去。
丁柏汝提著保溫盒跟上他的腳步,等他上車坐好,才把吃的遞給他:“昨晚,溫董事長打了您好多電話。”
沈司洲起床就看見了,他的臉色依舊,仿佛並未聽到丁柏汝的話。
隻是低頭,慢條斯理打開保溫盒開始吃東西。
……
此刻,夏恩寧病房。
白幸子看著她吃完飯,這才起身收拾。
夏恩寧忙說:“我這裏沒事,你趕緊去學校吧。”
“我請好假了。”白幸子低頭收拾,一麵說,“對於沒有親人都死絕的人,我向來會比較優待。”
夏恩寧正奇怪她的話,一抬眸才看見蘇雅琴站在門口。
她的臉色難看,走進來,有些尷尬說:“恩寧,媽知道你出車禍馬上就趕來了,隻是因為你的傷勢不重,這才先去了謹言那。”
夏恩寧直接問:“爸呢?”
“你爸爸早上有重要會議,是因為我告訴他你的傷勢沒問題,他這才勉強同意不來的。”
蘇雅琴的話向來說得漂亮。
夏恩寧心底冷笑,在爸爸夏崇雲心裏,集團遠比她重要。
這是一直都明白的事實,但臨到頭,原來還是會覺得難受。
她的那些血濃於水的親人,哪裏像親人!
真還不如死絕了!
她在心裏惡狠狠地想。
白幸子聽不過去,故意走到床前隔開夏恩寧與蘇雅琴,“阿姨,醫生囑咐讓寧寧吃了睡睡了吃,所以她現在要睡覺了,沒事的話,請您出去吧。”
蘇雅琴似乎這才想起來的目的,忙說:“謹言醒了,要見你。”
溫謹言已經從ICU轉到了VIP病房。
隻是在19樓。
他摘了氧氣麵罩,整個人躺在床上看著依舊虛弱至極。
夏恩寧慢慢走進去。
門口的孫雪瑜和夏恩熙憤怒瞪著她,卻破天荒沒有攔著。
那一刻,夏恩寧就猜到了,想必已在病房鬧過一遭,否則孫雪瑜和夏恩熙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她來的。
門關上。
她扶著床沿徐徐坐下。
“怎麼不坐輪椅?”他虛弱問。
蘇雅琴的確是讓人推著輪椅來的,但夏恩寧覺得沒那麼誇張。
她笑了笑:“我隻是劃傷縫了幾針,再說睡一覺,頭也不疼了。”
她仍是那個堅強的夏恩寧。
溫謹言卻說不出的心疼。
他醒來時,蘇雅琴和夏恩熙都在他的病房外守著,聽說夏崇雲根本沒來過醫院,他都不知道她獨自一人是怎麼在醫院度過那一夜的。
“聽說手術很成功,恭喜。”她突然不知道能說點什麼。
溫謹言卻不著邊際地說:“我沒有裝病,但我會讓人查是誰給我下藥的。”
下藥?
夏恩寧的手指下意識往裏圈緊,她下意識看向溫謹言,猛地,又看向門口含恨用力盯住自己的夏恩熙。
夏恩熙被突如其來的目光震懾到。
她本能往後退半步就見夏恩寧站了起來。
“是她。”夏恩寧伸手指向門口之人,毫不猶豫說,“你讓人查她。她給你下藥,知道你一定會欽點我過去,然後在我回樟城的路上安排車等在拐角處撞我,隻是她沒算到,你也跟著上了車。那些眼淚裏,不知道有多少是懊悔和害怕……”
外麵,夏恩熙猛地推門衝進來:“謹言哥,不管我姐和你說什麼,都不是真的!”
她在外麵聽不見夏恩寧的話,但看那架勢,明顯是在告狀。
溫謹言蹙眉看著夏恩熙:“出去。”
“謹言哥!”夏恩熙簡直不敢相信。
“出去。”
話語沉了幾分。
夏恩熙的眼淚在眼眶打著轉,終於哭著跑了出去。
不等夏恩寧回身,就聽床上之人說:“我會查的。”
她有些詫異,終是垂目:“對不起,我不該那麼衝動。”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他虛弱道,“你說的對,你不是溫家的私人醫生,我不該徇私欽點你。但是寧寧,再有一次機會,我還是會叫你去,因為難受時,就想見你。”
夏恩寧心口一震,不知該怎麼接話。
他已說得那樣明顯。
他甚至說過不會和夏恩熙訂婚的話。
她卻並不愛他。
溫謹言終於堅持不住睡了。
夏恩寧一路走出病房都在想著溫謹言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