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洲揉著眉心,“你心裏有數就不必給我電話了,白天做完手術晚上還得操心很累。”
那頭的人笑:“早說懸壺濟世不易你非不信!”
他冷笑,起身接了手機,順手關免提:“還有件事”
那邊語氣瞬間嚴肅:“你吩咐。”
“給我查查夏恩寧,深挖,事無巨細。” 收線。
丁柏汝忍不住說:“要查夏醫生我也可以查。”
沈司洲將手機丟下,冷聲道:“那邊知道我回來了,以後你行事也難免不便,讓他們去。”
“是。”
第二天沈司洲排了整天的手術,夏恩寧也慶幸不用與他打照麵。
趙娜上午跟著沈司洲上了一台手術下來就在科室裏麵吹得房頂快掀了,無非就是主任水平如何了得,跟他同台手術學到了不少東西。
不得不承認,夏恩寧很是嫉妒。
她在乎的親人相繼離世後,本來以為這份工作可有可無,但在醫院看多了生離死別、劫難重逢,不知不覺,她覺得自己當初的選擇是對的。
這已經不僅僅隻是一個可以糊口的飯碗了。
她也想好好努力提升,成為像曾經的偶像沈司洲那樣的神手。
“歎什麼氣?”男人的聲音突然傳來。
夏恩寧猛地收住腳步,差點就撞上去。
很意外,居然是溫謹言。
他笑了笑,“你的事我跟院裏打過招呼了,畢竟你天資很高,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不過也讓他們慢慢來,免得落人口實,你再耐心等幾天。”
夏恩寧很是驚訝:“謝謝。”
溫謹言又說:“那天酒店的事我跟你爸解釋了,都是誤會,搬回家住吧,寧寧。”
夏恩寧的手指下意識往裏勾:“你相信不是我給你下藥?”
他伸手摸了摸她柔順的發,“因為你不是那樣的人。”
她低下頭不想說話。
十幾年,能改變的東西太多了,也包括人心。
“聽說醫院夥食不錯,中午一起吃飯。”他低頭看了眼時間,“我一點的會議。”
他徑直往前走去。
夏恩寧隻好跟上他:“你不怕別人看到?”
“怕什麼?我和妹妹一起吃飯怎麼不行?”他笑得坦蕩。
夏恩寧一噎,他真當她妹妹。
她忍不住笑。
“笑什麼?”
“你要真和恩熙結婚,還得跟著她叫我姐姐。”
兩人對視,驀地都笑出聲來。
溫謹言倒是真不避嫌,直接跟著夏恩寧在食堂大廳裏吃午飯。
這一頓飯,夏恩寧吃得索然無味。
不是因為周圍人的議論,而是,對溫謹言內心的愧疚。
她不愛他,不願拿他當朋友,也從沒把他當成哥哥,但她卻想爬上他的床,就為了氣死夏恩熙。
但他卻說信她,幫她解釋,幫她跟院裏打招呼恢複她的工作。
這樣一比,她簡直惡如蛇蠍。
飯吃到一半就吃不下去了。
她站起來:“謹言哥,我沒你想的那麼天真,我們以後別再這樣私下見麵了。”
不敢看他的眼睛,轉身就走。
溫謹言,他和以往那些跟夏恩熙交往的男人不一樣。
她不能再那樣!
好奇怪,明明壞事做得不少,她的良心卻還在。
從食堂走時,她在窗口打包了一份飯。
之前都沒吃幾口,到晚上肯定餓,沒有人關心也讓夏恩寧學會了永遠不會虧待自己。
科室裏空無一人,看來這個點都在吃飯。
夏恩寧打算直奔自己的座位。
主任辦公室的門突然開了,沈司洲一眼就見了她。
他朝她招手。
她微愣,有些莫名其妙過去。
他伸手就拿走她手裏的飯。
“那是我的飯!”她跟進。
他直接在桌前坐下就打開吃,“下午的手術還有15分鍾開始,我趕時間,想必夏醫生的時間很寬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