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華就如同一個隨意都可以丟棄物件,在她麵前顯得舉足輕重那麼的微不足道。
心,被她這麼一句輕描淡寫的話,狠狠刺痛了。
白少華心下顫栗著,流淌著鮮血,知道自己過份,卻還是忍不住:“明月,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你的用心良苦,也知道了你的委屈,可不可以,再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重新回到過去?”
傅明月仿佛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噗嗤地一聲笑了出來。
那諷刺耀眼的笑容,刺痛他的眼,他的心,手下意識地攥緊。
傅明月收起笑意,恢複冷清的眸子,認真道:“白少真是愛說笑,覆水難收,破鏡難圓,白少難道不知道嗎?”
一番話,已經將拒絕的意思顯示得淋漓盡致。
白少華從來都不是死纏爛打的人,以前也從未試過如此去懇求過一個女人,還是一個人自己要對著幹的女人。
此刻,心情複雜,卻找不到借口繼續說,卻也沒法離開。
他就這麼站在原地,雙眼流露著傷痛的情緒,緊緊地看著她。
柳泉全程沒有插話,眼底不屑的神色顯而易見。
傅明月收回目光,對柳泉說:“我們進去吧。”
柳泉推著傅明月進了柳家,讓下人把兩扇大門關上,還吩咐下人不管白少華如何敲門都不許開門。
白少華站在門口,目光呆滯著傷痛,像個被丟棄的可憐蟲。
那個窮追不舍的人終於追上來了,趕緊扶起地上的單車,憤憤不平:“你這人怎麼這樣,光天化日之下搶車,你這是犯法你知道不知道?還穿著病服,你怕不是瘋子吧?”
見白少華不動,也不說話,那人覺得十有八九是瘋子,趕緊推著單車離開。
原本清朗的天,驟然大變,不過片刻,就下起了傾盆大雨。
路上的人都紛紛躲避,唯獨白少華還站在原地,任憑雨水衝刷著軀體,目光盯著那扇大門一眨不眨。
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天色徹底暗了下來。
柳家大宅,傅明月艱難地從輪椅上站起來,柳泉攙扶著她一步步往榻上走去:“小心點,你的身體還不適合行走。”
傅明月搖搖頭,笑道:“不礙事。”
柳泉扶她坐下,歎息道:“我已經安排好了,明天有船隻,我們明天就啟程,先前我就已經給國外的同僚寫了信,相信那邊也已經準備好了為你診治的方案,就等我們過去了。
傅明月點點頭,還是忍不住問下人:“他走了嗎?”
下人下意識朝柳泉看去,有些為難道:“還沒走呢,像個傻子似的站在那被雨淋著。”
傅明月皺了皺眉,歎息道:“隨他吧。”
反正明天都要走了,他愛站多久就讓他站多久吧!
緣以至此,她已經仁至義盡了,從此人各一方,再無交集。
老胡撐著傘,提著燈籠在柳家門口找到他。
“少華,你別這樣,身上的傷還沒好呢,你都站了一天了,要開門,早就開了,我們回去吧!”
白少華不為所動,老胡覺得這麼下去,於是讓幾個下屬弟兄,合手合腳地硬是綁了他扛走。
被抗回醫院裏,才發現,這貨竟然正在高燒中,醫生重新給清理傷口,打上吊水。
老胡也是一把辛酸淚,這孩子,當初人家好好的時候,非得把人往死裏折磨,這下好了,人家不要他了,就貼上去。
還把自己搞得這副樣子。
讓人看好他,結果天一亮,白少華又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