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賬房先生的執著(1 / 2)

段南歌帶著秋心和白茗在吳王府的後院裏兜兜轉轉,勉強避開了巡邏的護院,去了德靈院。

今日陽光正好,段南歌一進到德靈院就見湘君和雲昭兩人已經將殷嬤嬤抬到院子裏曬太陽,兩個人正守在旁邊陪著,見段南歌來,兩人立刻起身行禮。

“見過王妃。”

“起吧,”段南歌款步走過去,眉梢眼角都是若有似無的笑意,“來的路上我還想著難得今日陽光正好,風又不強,正適合讓嬤嬤曬曬太陽,沒想到你們兩個的動作倒是快。”

這話說完,段南歌就極為隨意地在嬤嬤躺著的榻上坐下,將手探進被子就摸上了殷嬤嬤的脈搏。

過了一會兒,段南歌收回手,對白茗說道:“白茗,我說幾味藥,你去己未那裏取來。”

自從被段南歌吩咐要弄懂各種迷藥之後,白茗就開始學習藥理,如今小有所成,且不說能不能製出藥來,白茗對各類藥材是已經了然於心,但凡藥方,不管多長,隻要說一遍白茗就能記住,無需紙筆記錄。

於是段南歌說著,白茗記著,段南歌說完,白茗就縱身離去,那場麵看得秋心幾人一愣一愣的。

王妃說得那麼快,這叫白茗的女婢這樣就記住了?

秋心有些不放心,便對段南歌說道:“王妃,不如奴婢也跟白姐姐一起去吧。”

段南歌轉頭看向秋心,笑著問道:“你覺得你現在去追還來得及嗎?”

秋心一愣,然後扁嘴。

她連拳腳功夫都不會,更別提輕功了。

段南歌失笑,柔聲細語道:“放心吧,白茗記得住。秋心你既然閑不住,那就去把賬房先生請來吧,記得保密。”

“是!”秋心鄭重其事地應下,然後轉身快步跑走。

雲昭和湘君麵麵相覷,猶豫半晌才開口對段南歌說道:“王妃,有句話奴婢不知當講不當講。”

眉梢一動,段南歌調侃道:“若真覺得不當講,你就不會開口了,說吧。”

雲昭窘得麵色微紅,卻還是說道:“奴婢不知道王妃對毓妃娘娘和王爺的過往了解多少,但蘇玉和蘇音姐妹是伺候過毓妃娘娘的,後來被調去其他妃嬪身邊伺候,其實並未受到苛待,不像殷嬤嬤,毓妃娘娘一走,殷嬤嬤就被調去了浣衣院,但王爺還是將她們二人帶出宮來,想來必有淵源,若不是殷嬤嬤後來不肯見王爺,那兩姐妹與王爺之間必也不會這樣疏遠,因此……”

嘴角微揚,段南歌接著雲昭的話繼續說道:“因此你覺得我不能重罰她們姐妹,以免驚動王爺,萬一王爺顧念舊情偏心於她們姐妹,我反倒是要落個顏麵盡失的下場,是這個意思嗎?”

雲昭連忙跪下,垂著頭說道:“奴婢逾越,請王妃責罰。”

偏頭看著雲昭,段南歌撇嘴道:“看來我瞧著就像是個刻薄壞心的人啊,這還沒說什麼你就要請罰了,若真說了什麼,得把你嚇成什麼樣子?”

雲昭慌忙解釋道:“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奴婢……”

可話說到這兒,雲昭就沒詞了。

這吳王府裏從來就沒個女主人,連個可以冒充女主人的侍妾、通房都沒有,稱得上是主子的就隻有王爺一個人,可王爺卻是個成天到晚都不在府裏的人,鬧得吳王府的下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討好主子了。

見雲昭卡住,隻一臉焦急地看著段南歌,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段南歌忍著忍著,到底還是沒忍住,噗的笑出了聲:“逗你的,急什麼?起來吧。”

說著,段南歌就伸手扶了雲昭一把,柔聲細語道:“以前外麵的傳言總把我這個妖女說成是凶神惡煞的樣子,可這兩年我卻隻聽到有人說我不知廉恥、不守規矩,倒沒再聽人說我茹毛飲血什麼的,你們怎麼還是這麼怕我呢?”

雲昭紅著臉垂頭站在一旁,有些懊惱,又有些無措,湘君也縮在一旁,一聲不吭。

段南歌不以為意地繼續說道:“我這人不太喜歡拘謹,自以為對旁人的要求也不算嚴苛,你們隻要做好你們該做的事情、對吳王府沒有二心,我對你們倒也沒有過多的要求,平日裏想說什麼就與我說,你們話裏話外的用心和善惡我自會分辨,還是說你們覺得我像是連這點事都分辨不清的人?”

“自然不是!”雲昭和湘君連忙搖頭。

段南歌淺笑:“那以後有話就說,不覺得自己有錯就不要隨便請罰,別總做些違心的事情,顯得我十分惡毒。”

雲昭和湘君麵麵相覷,而後脆聲應下:“是,王妃,奴婢們都記下了。”

正說著,秋心就將一臉惶恐的賬房先生給帶來了:“王妃,這就是咱們吳王府的賬房先生,十七先生。”

十七噗通一聲跪在段南歌麵前,俯身叩首,一副膽小的模樣:“小人十七,見過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