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是找死!”隔著一張桌子,譚宜賓伸手就向段南歌抓去。
自從他爹當上了吳州刺史之後,還沒人敢這樣跟他說話,連州牧府謝家的長子對他說話都要客客氣氣的,這小子算是個什麼東西?!不過就是皮囊生得好看一些,給他三分顏色他還開起染坊來了?
“大哥!”
“譚大哥!”
譚宜修毫不猶豫地撲向譚宜賓,想把譚宜賓給攔下來,連謝慈都拍案而起,伸手去抓譚宜賓的胳膊。
唯獨段南歌麵色不改,抬腳在桌腿上一蹬就連人帶椅子地飛快後退,椅子腿與地麵摩擦發出難聽刺耳的聲音。
謝慈三人齊齊愣住,愕然地看著款款起身的段南歌,譚宜賓的眼神一亮,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竟還是個練過的,嗬,我喜歡!”話音未落,譚宜賓突然跳上桌子,而後立刻一步躍下,直撲向段南歌。
側身避開,段南歌將一隻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將手中的折扇一轉就在譚宜賓的手臂上猛抽一下。
折扇打在胳膊上發出啪的一聲響,這聲音響亮而清脆,可見段南歌用了十分地力道,且抽得很有技巧。
於是譚宜賓痛喊一聲,捂著胳膊踉蹌後退,疼得麵目糾結。
手腕再一轉,段南歌唰的一聲將折扇打開,放在身前輕輕搖動:“虧得我還好心地提醒過你,譚大公子當真不問一問我的身份,然後再決定你該用什麼態度與我說話嗎?”
怕譚宜賓再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譚宜修一個箭步衝到譚宜賓身旁,抓緊了譚宜賓被打的那條胳膊,冷聲道:“南公子是我的朋友,大哥你別太過分了!”
“你滾開!”被譚宜修這麼一抓,譚宜賓的胳膊更疼了,“刺史府裏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吼完譚宜修,譚宜賓就惡狠狠地瞪著段南歌,咬牙切齒卻又有些高傲地說道:“你是誰又怎麼樣?在這吳州,天大地大不如我刺史府大,便是那個新來的吳王爺在我吳州的地界上也得安安分分地給我趴好了,你的身份再高,還高得過吳王爺嗎?敢打我,你真是活膩歪了!”
“真是要叫大公子失望了,”段南歌將折扇一點一點收起,臉上的笑容也隨之一點一點降溫,“不巧,在吳王府裏,我的地位還就比吳王爺高那麼一點點。雲飛!”
一直躲在暗處的雲飛應聲而出,跪在段南歌麵前。
張開嘴,雲飛突然一頓,然後才說道:“公子有何吩咐?”
段南歌溫聲細語道:“刺史府大公子以下犯上,意圖不軌,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是!”雲飛立刻站起來,轉身不過眨眼的功夫就將譚宜賓擒住,推出門外。
譚宜賓自然不會老實就範,即便已經被雲飛擒住,譚宜賓也虛張聲勢的大吼大叫著,刺史府的護院和下人們見自家大公子被一個陌生人擒住,也都圍了上來,但就算護院們的手上都拿著刀劍,那些刃口都已經鈍掉的刀劍對雲飛來說也並沒有任何威脅。
就在譚宜賓叫囂著要讓護院們殺了雲飛然後再殺了段南歌的時候,譚宜修突然穩步出門。
“都住手!”因為不受譚天夫妻的重視,所以譚宜修就長成了沉默寡言的性格,平日在刺史府裏也十分低調,沒什麼存在感,正因如此,此時譚宜修這一聲中氣十足的吼聲將滿院子的人都給嚇住了,包括譚宜賓在內,所有人都愣愣地看著譚宜修。
譚宜修大步流星地上前,在雲飛和譚宜賓麵前站定腳步,瞪著一群護院和下人道:“把路讓開!”
刺史府的下人們渾身一抖,看著麵若冷霜的譚宜修,怯怯地後退。
“你們退什麼退?!”譚宜賓回過神來,高聲怒吼,“譚宜修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這一個外人在刺史府裏作威作福,都欺負到咱家頭上來了,你的親哥哥正被人犯人一樣押著,你卻讓他們把路讓開?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就這樣死在牢裏啊?!”
“是大哥以下犯上在先,若不是大哥多言,豈會落得這個下場?”
“以下犯上?”譚宜賓冷笑,“你倒是跟我說說,那個小白臉算是哪門子的上?瞧你這樣護著他,該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譚宜修頓時又惱又怒:“我不是大哥!還請大哥謹言慎行!”
吼完這一句,譚宜修緩了緩氣,定了定神,又道:“請大哥安分地在牢裏待上幾日,我會想辦法保大哥出來。”
“呸!”譚宜賓啐了譚宜修一口,“我看你就是想借刀殺人!你就是對爹將吳州刺史的位子傳給我了而心有不甘!你就是想讓我有了汙點無法繼任,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當上這吳州刺史是不是?你做夢去吧!爹呢?我要見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