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真的手稍一用勁,舒蘭的脖子便被勒出一條傷口來,鐵絲嵌進了肉裏,血立刻順著她雪白的脖頸往下滑落。
直到舒蘭感覺到自己脖子上一片溫熱的粘稠,用手一摸,全是血紅,才知自己受傷了。
她瞬間驚慌起來,雙手抵在鐵絲和自己的脖子之間,妄想扯斷它。
雲真一雙手卻更加用力,沉聲道,“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覺得到底是我先死,還是你先死?”
門口的侍衛和婢女聽見聲音,想要進來,卻被龍吟的力量阻隔在外,一旦想要靠近兩人身旁,便被震得心頭一陣發慌,寸步難行。
舒蘭被她勒得根本無法開口說話,隻是往上翻著白眼。
雲真倒還有幾句話想跟她說,不想叫她這麼快就死掉,手上的力道微微收了一些,湊到舒蘭耳旁惡狠狠道,“這全是你自找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句話可曾聽過?”
“我再問你,你懷著鳳允恭的孩子,陪在赫連錦身邊,你心裏,當真會好過嗎?舒蘭,你可有想過,自己心裏最喜歡的人是誰?”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舒蘭終於能說出話來,咬著牙回道。
“自然是跟我有關係。”雲真挑了挑眉回道,“我要讓你死時都帶著痛苦和遺憾!”
“況且你以為,你幫赫連錦做了一件事就能成為他的心頭摯愛了嗎?真是傻的可愛!赫連錦從來都隻有想利用的人,包括侯清曉,包括我!赫連錦心裏從來都沒有你,哪怕一丁點的地位都沒有,他有多愛侯清曉,就有多恨你!”
舒蘭恨到極致,緩了幾口氣的當口,抬腳便朝雲真的腳尖狠狠踩下去。
雲真目光一冷,飛快地拖著舒蘭和自己一起往後退了幾步,舒蘭沒碾碎她的腳趾,卻又被勒得喘不上氣來。
“我再跟你說件事,我想你開始恨我討厭我的時候,便是一年多前,鳳允恭和我一起在禦書房喝酒喝到深夜那次,我現在告訴你,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他那時以為庭梧死了,心中很難受,開始說胡話的時候,叫的是你的名字!”
“他說,蘭兒,不管以後朕身邊有多少女人,最愛的,隻有你一個!你為何連庭梧都容不下?你為何不懂朕的心!你若是不信,就仔細想想,你懷著他的第一個孩子的時候,他有多緊張你,多害怕你有個什麼閃失!”
“為何宮裏那幾個娘娘之中,最先懷上孩子的會是你?因為鳳允恭隻獨寵你一人!而你,偏偏是不能誕下龍嗣的那個!”
“你以為,他不知道祖上有這樣的規定,舒姓娘娘和皇後不允許有皇嗣?但是他想看到你和他的孩子生下來,他想試試,是否有這個可能,能讓你們的孩子活下來!他雖怕你,卻也愛你,是你自己逼得他殺了你的孩子,不是他不是我,而是你自己作的!”
“不然你以為,你還能懷得上這第二個嗎?他腦子是被驢踢過,竟然讓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甚至威脅到他地位的女人第二次懷上他的孩子?舒蘭,你來投奔赫連錦,一定是這輩子做過的最愚蠢的決定!我也不信你心裏沒有他!若是沒有他,又為何要嫉妒我?”
“而你此刻,要為你做出的決定而付出代價,你要殺我,我自然容不得你活下去!”
雲真說著,抬起一隻膝蓋,狠狠頂住舒蘭的腿,強迫她跪了下去,而她手上的鐵絲,卻越絞越緊,吊著舒蘭的脖子,深深嵌進她的肉裏。
不過幾秒,鮮血便從舒蘭的脖頸處噴湧而出,她卻說不出話,四肢痙攣起來,眼白,卻是漸漸多於眼黑。
“雲真!!!”門外,傳來一聲怒吼。
她聽出那是赫連錦的聲音,扭頭望向目眥欲裂的他,漸漸鬆開手中舒蘭的脖子,任憑她倒在地上,嘴角忽然勾起一絲詭異的笑。
而同時,她看到查爾巴幹也從對麵屋頂上飛掠而至,輕飄飄落在赫連錦身後。
赫連錦看到她嘴角的笑,還沒來得急做出反應,便被身後一下重擊,擊得跪倒在地,查爾巴幹不知從哪裏搞來了一把鈍刀,赫連錦跪下的同時,他手上的鈍刀也架在了他脖子上。
大概是龍吟強烈的紅光和強烈的氣場,引得查爾巴幹尋來了。
雲真低頭,看了下自己也被勒出了血的手掌,不由得歎了口氣,草草在身上抹了兩下,便俯身拾起龍吟。
龍吟,最終還是回到了她手上。
她看到自己抓住龍吟刀柄的那一瞬間,刀柄上又淺淺浮起兩個金色的字,龍吟本就是屬於身上有兩家血統的後人的,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