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剩下一本暫時就放在若筱筱那邊,眼下先離開嵐城,不過在此之前我還要見一個人。”羽淩聆回道。
“哦。”金二公子回道:“你的未婚夫?”
“嗬嗬。”羽淩聆還他一聲冷笑,閃身沒了蹤跡。
“喂!你不是答應若筱筱跟她回謫仙雲嶺的嗎?”豔薄姿問道,雖然他早就知道這個人嘴裏的話不能信。
“嗯,我反悔了。”金二公子承認的臉不紅心不跳。
“那你知不知道臥枯東啟一心找羽淩聆的目的是為了殺你?”豔薄姿繼續補充道:“還是你早就知道了原因?”
“臥枯東啟還在嵐城?”金二公子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豔薄姿攤手,道:“廢話啊!他認定你和羽淩聆在一起,一直在暗中觀察羽淩聆,隻不過他不知道孤鴻吟是金二公子,估計錯把那誰誰誰當轉世後的你,畢竟他知道的多些”
“魔族、羽淩聆——”金二公子臉色刹變,起身就要下床。
“哎喲我的天,你這是要幹啥?”
封府內,一如既往的平靜。
無論嵐城發生了何等天翻地覆的大事,府中還是寧靜的好像阻隔了一切是非困擾。封不皝宛如石像坐在書房中,仔細看去屍體已經僵硬,但卻沒有腐爛的跡象,不僅如此,到了需要的時候他還會活過來。
後院關著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是封逸才的親生母親,可惜在封逸才高價買回一把風天下的遺作,八弦琴君不鳴時,封逸才便不再是封逸才。
有人盜了風天下的墓,墓中除了這把琴什麼都沒有,八弦琴是彈奏鶤天獻舞的最好琴具,然而自他複生就沒有這個機會。
錚!
又一根琴弦崩斷。
丞相府大門前,剛要進門的盧丞相忽然一頭栽倒在地,兩眼翻白,一命嗚呼。
還剩下最後一根,封逸才眷戀的摸著最後一根琴弦,抬頭一看,羽淩聆已然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封逸才還是做出撫琴的動作,笑了笑,“我輸了。”
“為什麼?”羽淩聆好奇,明明贏了才對,金帝退位,嵐城大亂,三府神州各地陸續發生動亂,這些消息相信不久便會傳回。
“能聽我再彈一次鶤天獻舞嗎?你還沒有完完整整的聽過一遍。”封逸才輕輕撥弄最後一根琴弦,琴弦崩斷,光禿禿的琴麵上,他素手撫過,發出一陣低鳴。
封逸才的身形慢慢變成了另一種模樣,麵龐如玉,鳳目半睜,溫和又俊逸的臉龐,靜靜的浮起一抹醉人淺笑,猶如玉雕一般,舉手投足翩然自若,沉著冷靜不失風雅。
“你是誰?”楓樹林間,風天下撫琴,詢問羽淩聆的來曆。
羽淩聆持這一串葡萄,悠然一笑,“玉淩君。”
“我知道你的名字,我是問你從哪裏來?”風天下接著問。
羽淩聆動作一頓,眯了眯眼,望著天邊亂雲,“你我之緣隻在嵐城,出了嵐城,你我恐怕相見無期。”
“為什麼?”風天下不解。
羽淩聆笑了笑,搖著手上的葡萄,道:“因為我與你不同。”
完全不同的鶤天獻舞,失去了豪情壯誌,放眼滿目瘡痍,這樣悲壯無奈,像他一生的書寫。鶤天獻舞,卻是對天孤鳴,風皇天下終於在他的手裏走上了覆滅,那樣的不甘又絕望,即便重活一次,推翻金皇,卻再也贏不回自己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