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殊木並不排斥二人的提議,陳家匿藏玉璽這麼多年,其心思實在可誅。但是既然有這玉璽換其性命,倒也可為。但是獻玉璽的功勞是不可能給陳家的,既然如此,弄個吉兆出來,才算回本。
陳老夫人之所以有恃無恐,便是因為知道有玉璽在,保自家一命十分簡單。可是陳家中知道玉璽一事的少之又少,他們原本圖的也不過是陳凝柔成為皇後後,他們仕途平坦而已。
在陳老夫人在登基大典質問歸剪愁一事發生後,陳家全數下獄,這些人對陳老夫人和陳凝柔不憎恨是不可能的,畢竟那些驚嚇是所有人實實在在經曆過的,在他們心中,是隱居玉山的孫智回帝都求情,才免了他們的罪。是以,陳老夫人雖然性命無礙,在家族裏的地位卻一落千丈。一個不將家族前途放在心裏的老夫人,實在沒有什麼尊敬的。
陳凝柔亦是如此,她當眾掀了底牌,卻沒提防久晴天反轉乾坤。何況,她當眾掀出底牌時未和陳老夫人商量,陳老夫人出獄後對陳凝柔亦不如以往疼愛。
大齊昭帝元年,離帝都不遠的湯泉山忽然無故裂了一角,周邊居住的村民在那裂開的山壁裏,發現了失蹤數百年的傳國玉璽,以及一塊以篆書書寫‘天授我王,大齊永昌’的巨石。
甫一登基,便發生了這等喜事,不也正說明神算歸剪愁的確沒說錯嗎?這是天命所歸的王!而王佐之才的皇後亦在受誇獎之列,人家剛嫁給皇上,玉璽就回來了,可見的確是有福氣的。
昭帝元年三月,昭帝連下三道聖旨,曉諭天下。
其一,收四方兵權及財權為國有,除東陽外,兵符暫由各方諸王執掌,帝都派副將協助。東陽則是尹修全權接管。
其二,仿前朝武帝製,行推恩令。
其三,與大離建交。
這三道聖旨,絲毫沒有掩飾昭帝的野心,他就是要將所有權利收在手中。西寧本是昭帝手下,自然沒有異議,而東陽、南平皆叛亂在先,本質也隻是階下囚,自然沒有反對的資格。唯一一個北安,其繼承人隻有一個郡主,而霍鳳雲並不是有野心的人,她隻是想要鎮守好北安,保護好她的百姓子民。因此,這困擾了獻帝二十多年的諸王之亂,便在昭帝手上有了終結。
而大離赫連一族,將覆齊軍趕到了邊遠荒漠,得了言城財物後,又向大齊遞了交好的盟書。
據說司徒殊木收到盟書的最初,隻是涼涼感歎,“朕登基那會兒怎麼不見他發國書祝賀?現在結盟倒來了。”
在一旁的元清和解弗聽了後都有誌一同的低下了頭,這還用問嗎,您登基就是立後,這赫連容會發國書祝賀您和小姐成婚?那是做夢吧。
倒是久晴天回答了他的後半句,“赫連對時機一向把握得很準,估計是看出了你比韶問還難對付,覺得結盟比打仗好,所以才遞了盟書。”
司徒殊木似笑非笑看著她,然後揮手讓殿內的所有人都退下去了。
不知道在所有人退下之後,帝後二人是用什麼方式商量了這件事,反正司徒殊木第二天便派人回了國書,同意建交!
而成為了皇後的久晴天一反以往懶洋洋的作態,素日裏還要司徒殊木催才把墨家武器做出來,這坐上後位不出三月,又折騰了許多新式武器。據說軍營那群武將癡人,一個個都賴在軍營幹脆不回家了。有些癡迷於機括一道的人,恨不得在家給皇後娘娘立長生牌位了。
除了大齊的武器庫,皇後娘娘還在天下各城,尤其是戰亂最為嚴重的地方,設立官學,這和帝都的太學是對應的,都是教授知識,讓寒門子弟有可以讀書,可以考科舉。
同時,在她和醫行館主鄔世韶商量之後,醫行開遍各城。
本就名聲不錯的久晴天,因此在民間的威望一天強似一天。
而這一切,似乎都在說明,久晴天的確是王佐之才,她的存在,就是幫助帝王將大齊治理得更加繁盛。
春日的陽光溫柔地撒在萬物身上,青草都冒出了嫩芽,有些早春盛放的花朵已經在枝頭招搖,身披玉色披風的久晴天站在帝都城門,將一個包袱遞到麵前女子手上,道:“這裏麵有聖旨,你回苗疆後,你便是昭帝承認的苗疆主人。三日後,陛下會下旨赦免苗疆族人,所有苗疆後人都可以堂堂正正告訴他人,自己是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