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水煙回來,並未驚動任何人,她的回歸,也就隻有己想月知曉。
姬扶桑牽著己水煙的手,一路緩緩而行,,終於來到皇宮之中。
皇宮,琉璃紅瓦,雕梁畫棟,金壁輝煌,處處皆顯示著它所存在的威嚴與至高無上。
這些在己水煙眼中,絲毫都未曾改變過,皇宮自古以來,皆是一座讓人欲望膨脹的囚籠。
不論事是前世還是這世,而她注定與這囚籠糾纏在一起。
兩人行至想月宮門口,己水煙停下了腳步,望著想月宮那三個大字。
“桑子,你還記得當日我們來這裏時的樣子嗎?”
“自然是記得!”那時,他覺得想月是最適合嫁給他的,時隔三秋,其實,眼前的這個紅衣女子更適合他,在真實的感情麵前,他選擇了他最心動的。
“如此,你還想娶她嗎?”
“哈哈,水煙,你在吃醋?”姬扶桑鬱悶了,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況且當日誰也不會料到,結局會是這般。
己水煙為掩飾尷尬,隻好拉著姬扶桑向想月宮內走去。
這時,己想月也早早煮好了茶,等待著遠歸人。
“六公主,可是為我準備的?”一聲清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自然是為小七所備!”己想月起身,迎著己水煙二人。
己水煙與姬扶桑二人進了殿中,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幾個月之前,那時,她也是踏著夜色,而殿中的主人也煮好了香茶。
她執起梨花案上的香茗,細細品上一口,歎道“六公主這手藝卻是越發精湛了!”
“讓小七見笑了,不過是閑來無事,靜靜心罷了!”
“看來,六公主在這些時日中,倒也白白的浪費了去。”
己想月手握茶盞,關節處卻隱隱泛白,似乎預示著她內心的不平靜。
反觀己水煙,她那如玉的手指輕輕握著茶盞,坐在梨花案前,欲有反客為主的感覺,而她卻輕鬆自如。
殿中,所有人皆沉默了下來,仿佛那香氣繚繞的茶盞也沉默了下來,殿中的茶香也不見了。
己想月知道,小七在警告她,從當初來想月宮時,她就知道,她已經被小七緊緊套在網中。
這自是她不願的,然而,她所走的棋,皆卻她看得明白,也被她緊困其中。
己水煙忽而一笑,“六公主這番大可不必,不過是過來討杯茶吃,今日天色都這般晚了,我就不打擾二位了!”
己想月眸中閃過一絲疑惑,她今日來就真是如此嗎?
一旁一直當隱形人的李易寒倒也看得明白,這七公主恐怕真的是來討要她這所困死的棋子來的。
己水煙才不管二人如何去想,她緊握姬扶桑的手,二人離開了想月宮。
踏著濃重的夜色,漫步在這皇宮之中。
“桑子,莒國的冬日太冷,不知虞國的冬日可有這般冷冽?”
“虞國,四季如春,怎會有莒國這般寒冷呢。”
己水煙反握住姬扶桑的手,輕生的道“摽有梅,其實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摽有梅,其實七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摽有梅,頃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謂之。 ”
姬扶桑眸中閃著亮光,星目光而四射“維鵲有巢,維鳩居之。之子於歸,百兩禦之。維鵲有巢,維鳩方之。之子於歸,百兩將之。維鵲有巢,維鳩盈之。之子於歸,百兩成之。 ”
兩人相視一笑,心意相通,《摽有梅》出自風篇召南中,《鵲巢》同樣出自風篇召南,兩者一問一答,心意漸漸明了。
“桑子,我想去個地方!”己水煙那雙傾城眸帶著希冀的望著姬扶桑。
“好!”姬扶桑顯然已經將己水煙的意誌放到了首位,隻要是她想,他都願意陪她!
兩人在這夜色裏輕生呢喃著密語,很快便回了芙蓉殿。
芙蓉殿內,一切都如她走的那般,從未變過。劉公公如同一個等待兒女歸家的老父一般,守侯在芙蓉殿內。
“吱,吱吱吱……”己水煙推開了殿門。
推門的聲音也驚動了守在殿內的劉公公,他抬起頭,望著門口的己水煙。那雙渾濁的眸中閃著點點清淚。
己水煙平靜的心泛起了漣漪,若是可以,她寧可選擇這般的人當父親。閹人又如何?對於女子來說,嫁給榮華富貴,倒不如嫁給一個身無分文的良人。
“公主,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
兩人之間,沒有多餘的話語,隻有普普通通的問候,卻可以溫暖兩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心。
早在己水煙踏入城門的那一瞬間開始,孔孟兩家家住早已經接到密報。孔仁是個沉得住氣的,然而,孟丞相沉不住氣了,連夜便去了孔仁的府邸。
孔仁聽聞是孟丞相來了便親自出門相迎。
“孔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