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腦袋被套進麻袋裏的安紅線使勁掙紮著,嘶喊著,因為這層袋子的原因,她一開口都是聲音不清晰的。
她將手放在腦袋上,死命想要將袋子搞下來,可是掙紮自然是無力的。她的那雙手一下子就被人給握住了,死死地捆綁在了一起,就跟押送要上刑場的死囚一樣。
顧承軒啊顧承軒,你到底要幹什麼!安紅線的心裏麵像是有千萬匹駿馬呼嘯而過,這到底,到底你說你好好的,押就押唄,上什麼工具呀。
說好的相信我呢,我擦!
不知道過了多久——
雖然隔著一層麻袋,但是安紅線也感覺光線透了進來,一下子就亮堂了很多,周圍也變得嘈雜起來。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的,她驀地想起了上次被押到督查司,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的
會不會是
還沒有容得她多想,眼前的麻袋就被人扒拉一把扯下,一道道晃眼的光就這麼直直地刺入了她的眼睛裏,辣,真是辣眼睛!
屋內,燭火通明,這裏感覺像是不缺錢的,恨不得把所有的蠟燭都給點了似的。
她打量了一大圈,雖然被燭光照得很亮堂,但是,還是掩蓋不住那股可怕的氛圍,一陣妖風刮過,卷起了屋內的簾子,白簾亂飛舞,像是亡靈一般詭異就算了,就連燭火也跟著亂舞,火苗都快要噴濺出來了,仿佛如同燃燒的地獄之火一般。
可怕,真是可怕。
詭異,著實詭異。
這是哪兒,她實在是猜不出來。但是,把她搞來的人是誰,她已經猜到大半了。原來真的不是渣皇。
聽得一陣“哈哈哈”的“爽朗”的笑聲傳來,安紅線就看到了太後的貼身侍女,杜娟走了進來。杜娟的臉上滿是得意洋洋的神情。
有一句話叫作,跟什麼樣的人呆久了,就會往什麼樣子的方向發展。敏蘭跟了她那麼久,倒是沒有學到她好的方麵,比如說思想還算獨立,思考問題也還算聰明周全,但是學到了她的間歇性缺心眼兒。
而這杜娟,跟了太後這麼久,沒有學會太後的招牌式哭泣,但是卻也學得了幹什麼事情都特別浮誇,生怕別人不知道,還有,缺心眼兒。
“皇後娘娘,好久不見了啊!太後請你來喝茶。”
“哎呦喂,本宮倒說是誰呢,原來是杜娟姑姑呀,還真的是有勞姑姑搞這麼大一出了,您請喝茶就喝唄,整這麼多事兒幹嘛呢,您缺心眼兒麼。”
今時不同往日,雖說一點都不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安紅線表現得倒也並不慌張。
結果,這杜娟兒直接就揚了一個巴掌過來,一掌就打得安紅線飛起,隨著啪的一聲,她差點就給啪飛了。
疼,真特麼疼。這廝斷掌嗎?還是鐵砂掌。特麼別被我逮到機會,逮到了看我恁不死你!安紅線恨得牙癢癢,心想,老妖婆的貼身宮女果然也是老妖婆,擦!
但是她表麵上,一點兒恨意都沒展現出來,反而表現成了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樣子,“哇”地一下子就哭了出來,哭得驚天地泣鬼神。
這下子,倒是換這太後老妖婆的人都愣住了。
因為這皇後娘娘,之前的安妃,是不大會哭的,特別能忍的那種,遇到什麼事情也都是悶著氣。現在,哭得連柱子都快斷了,一種山崩地裂般的感覺。
這,這皇後娘娘是被年輕時候的太後附體了吧,這哭功,簡直就是誰聽了都有種肝腸寸斷的感覺了。
“安紅線呐,真可憐呀,爹不疼啊,娘不愛啊,嫁人還遇到惡婆婆啊”安紅線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對還是錯,反正就是表現出一副特別無理,特別癲狂的怨婦樣子。
先是一個勁地捶著地兒,接著又突然爬起身,見到什麼東西都砸。
這裏約莫之前是個小黑屋那樣子的地方,沒有太多的家什,就倆立在門口,跟看門神一樣的花瓶,一下子就被她砸了個碎。
隨著“砰”地一聲,大花瓶跌落在地的時候,差點就砸到了杜娟的腳。杜娟的臉上立馬就掛不住了,露出很難看,很痛苦的神情。
望著杜娟的臭臉,安紅線一麵哭著,一麵在心裏邊暗爽。麵對不要臉的人,那就更不要臉;麵對能哭能折騰的人,那你就更加能哭能折騰。
反正太後當年的作風跟我現在估計差不多,我都已經是皇後了,妖婆子又能拿我怎麼樣!
眾人見皇後娘娘這麼一哭,再看到太後派來“審案子”的姑姑,也已經懵圈了,一下子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就怵在那兒,看著這皇後娘娘撒潑撒癡。
別說審薑婕妤小產的案子了,大家都恨不得把這可憐兮兮,哭哭啼啼,全然委屈得肝腸寸斷樣的皇後娘娘趕緊請回去,再好好安撫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