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笑的更加狹促又玩味了,那一又精睿的眼眸流露著一抹邪痞,指腹在她的下巴上一下一下的輕輕摩挲著,輕聲說道,“所以,為了懲罰我年少無知犯下的錯,我就更得將流氓進行到底了。這是我對你最大的誠心與誠意。”
佟梔言瞪他,狠狠的瞪他。
“乖,我整個人都賠給你。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隨你處置。”他一臉厚臉皮的看著她,很無賴的說。
佟梔言輕笑出聲,嬌嗔,“無賴!”
“嗯,”慕容無賴親了親她的唇,舌尖很親昵的描繪著她的唇沿,“無賴隨你處置。”
“那我藥呢?怎麼辦?”佟梔言看著她問。
“已經讓先東去買了。”他一下一下的親吻著她的唇。
她已經感覺到了從他身上傳遞過來的火熱與滾燙,哪怕此刻他的親吻並沒有帶著太多的情欲,但屬於生理上的自然反應還是很給力的就起來了。
“不要。”她推拒著他,已經被他此刻的滾燙給嚇到了。
隻是說出來的話,卻有些欲拒還迎的樣子,聽在他的耳朵裏,更多一種磨人又誘惑力十足了。
他大掌握起她的雙手。
掌心的溫暖,讓她一下子就像是被融化了一般。
他湊唇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不要什麼?嗯?”
每說一個字,就有意無意的逗撫一下她的耳垂。
這就讓人更加的欲火焚身了。
佟梔言真是被他撩的想滅了他了,偏偏他還一副無辜又無害的樣子。
氣的很想咬他一口,偏偏卻身體軟軟的,已經趴倒在他身上了。
“乖,幫我。”他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誘哄著,耐心十足又誘惑力十足。
她的心裏是想著拒絕的,然而她的頭卻是十分誠實的點了點。
一張臉更是羞紅的跟煮熟的大蝦一般,火燙火燙的。
見她點頭,男人的臉上浮起一抹舒暢的愉笑,就像是吃了天山雪蓮一般,愉悅而又暴滿了。
將她攔腰抱起,大步朝著洗浴室走去。
然後,洗浴室裏很快傳來佟梔言抗議的嬌叫聲,“慕容煜,我不要這樣。我不要一下午嘴巴說話歪風。”
“乖,你自己說的,幫我的。”他很有耐心又很好脾氣的繼續誘哄著,“下午不用說話,你可以在床上睡覺的。醫生說了,心情愉悅有助於舒緩你的孕吐。”
“慕容煜,你哪來的這麼多歪理?”
“這是真理,不信試試就知道了。”
最終,佟梔言還是在他半哄半誘下幫忙了。
自然,心情得到徹底愉悅的是慕容先生了。
至於佟梔言,確實是睡了一個下午。
看著熟睡中的女人,慕容煜的唇角彎起一抹欣慰而又滿意的微笑,在她的唇淺啄了兩下後,轉身離開間。
出房間時,拿過她的手機,去書房。
並不是要查看她的手機,隻是覺得有必要了解一下她口中的這個“雲叔”。
按出通話記錄,看著上麵的第一個號碼,慕容煜毫不猶豫的按出去。
電話很快接起,“梔言。”
“你好,俞先生,我是慕容煜。”
電話那頭的人微微的怔了一下,隨即淺淺的笑起,“知道你一定會給我打電話的。”
“很感謝俞先生對我妻子的關心,還有上次俞先生送的大禮。不知俞先生什麼時候方便,我想我們有必要見個麵。”慕容煜並沒有拐彎抹角的意思,而是直接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既然如此,那就擇日不如撞日了。就現在好了,悅風塘,一號包廂。”
“好!”慕容煜點頭,“俞先生稍等我片刻,我現在過來。”
“不急,有的是時間。”
慕容煜掛了電話,下樓。
“媽,我出去一趟。”對著元洛桐說道,“梔言還在睡覺,醒來要是想吃什麼,你讓吳嬸做點。”
元洛桐嗔他一眼,“這還用你說啊!我比你更心疼自己兒媳婦。”
“媽,你這意思,我不心疼我老婆了?”慕容煜走至她身邊,一臉淺笑。
元洛桐在他的手臂上拍打了一下,輕斥,“給我悠著點,別沒個顧忌的。你還小啊,跟個毛頭小子似的,沒個禁的。”
慕容煜低低的輕笑出聲,“媽,你真是……”
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你就這麼對自己兒子沒信心啊?我是那種沒個輕重的毛頭小子啊!能對自己的老婆沒個數?”他笑的很是無奈,“好了,好了,別瞎操心。與其操我這份心,還不如多操心一下大嫂。”
元洛桐瞪他,“靜可沒什麼事需要我操心!”
“媽,你確定?”他看著她,“行,那我換個說法,操心一下慕容芳華,這樣總明白了吧?”
“你都知道了?”元洛桐略有些吃驚的看著他。
“媽,你兒子不傻,”慕容煜沉聲道,“行了,我先不跟你說。我去見個人。”
“你去見誰啊?”
“俞雲海。”
“啊?誰?!”元洛桐一臉震驚到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然而,慕容煜已經消失在她的視線裏,院子裏傳來了汽車駛離的聲音。
俞雲海?
俞家那個被老太太趕出家門,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長子?
已經快三十年了,所有的人都說,俞雲海已經死了。
不是,他沒死?還回來了?
他什麼時候和老二扯上關係的?
提到俞雲海,元洛桐也覺得是一大可惜。
如果當年沒有出事的話,俞家是由他繼承的。
不管是人品,能力還是交際,都遠勝於現在的當家人俞深海。
三十年前,與慕容錦程有過接觸,確實是個很難得的人才。
可惜就是好人短命。
這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大兒子慕容蔚。
慕容蔚也是失蹤了十年了,別人不也說他已經不在人世了。
隻有他們一家人還堅持著,慕容蔚並沒有死,還活著。
所以,俞雲海也是這般?
隻是,他卻沒人堅持等到他的回來。
俞老太太已經離世。
俞深海……
據說,這一切就是俞深海設計的。
為了錢財,可以連人性都沒有,連自己的親哥哥都可以設計陷害,這也是枉為人了。
元洛桐很慶幸,自己的兩個兒子,並沒有這樣的想法。
從小到大,兄弟倆都感情深厚,兄友弟恭。
這是她最欣慰的。
雖說和二房慕容前程他們並不是那般和氣,但是隔了房,就已經是隔了山了。
隻要他們兄弟倆不自相殘殺,那就不是問題。
他們不主動去惹事,但是慕容前程也別想欺負到他們頭上。
老二,這是什麼時候跟俞雲海聯係上了,還……
元洛桐很是茫然不解,但是卻選擇相信自己的兒子。
……
馮嵐幾乎是很狼狽的從醫院跑回到家裏的,那一種恐懼感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
滲透到她全身的每一個細胞,血液以及骨頭裏。
僅僅隻是那麼一瞥,就已經讓她心生不安,恐懼與害怕油然而生。
再從俞梔言的嘴裏得到肯定的答案,就加的讓她恐懼到幾乎崩潰了。
俞雲海回來了,他回來了。
那個被俞深海使計趕出俞家,又被他推下海,所有的人都以為他已經死了,他卻在二十八年之後回來了。
老太太死的時候,嘴裏還念著對不起自己的大兒子。
這輩子她算是死不瞑目了,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兒子,她不配當一個母親。
確實,老太太死的時候,是睜著眼睛的。
那陰森森的樣子,讓她這輩子都無法忘記,就像是刻進她的腦子裏一樣。
她不知道俞深海看著自己親媽那死不瞑目的樣子是什麼感覺,總之她是連著做了好幾個晚上的噩夢。
俞深海給老太太合了好幾次眼睛,都沒能合上。
她就是那樣陰森恐怖的睜著,就像是在等著誰的到來。
後來,也不知道俞深海湊在老太太耳邊說了一句什麼話。
他再次給老太太合眼的時候,老太太閉目了。
馮嵐不敢去問俞深海到底說了什麼話,她這輩子都不想知道。
她用了很多年,才從那個陰影裏走出來。
俞雲海是被趕出俞家的,所以俞家並沒有給他造墳。
俞家的又一條規矩,但凡是被趕出去的,死後不入祖墳,俞家不再承認他的身份。
所以,俞雲海當初可以說算是一個孤魂野鬼的存在。
畢竟他“死”那年不過才三十五歲,又沒有立墳,按老一輩的話來說,就算是想要投胎,都是找不到那條路。
他就隻能當個孤魂野鬼遊蕩著。
而他又被趕出了俞家,自然是從家譜裏除名了。
所以,他就算是隻鬼,想要回來找俞深海算賬,都沒那個本事。
是以,這些年來,俞深海也算是高枕無憂了。
畢竟,他得到了一切,又沒人會來找他算賬。
因為俞雲海既沒有結婚,也沒子女。
俞雲海與俞深海雖是親兄弟,可性情人品完全不一樣。
俞深海是個風流種,到處留情。
俞雲海卻是從沒有聽到過一點他的花邊,三十五歲的男人,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唯一算是桃花債的,應該就是馮寶蓮了。
可,那並不是他的問題,他對馮寶蓮沒有一點情,甚至都算不上認識。
是馮寶蓮一廂情願的暗戀他。
所以,俞雲海到“死”都是一個老處男。
馮嵐將自己縮在被子裏,整個身子瑟瑟發抖中,她幾乎看到了俞雲海朝她走過來。
她已經在被子裏整整躺了一個多小時了,整個人都是魔瘋的。
“不要,不要,不要來找我!”她突然間大聲的吼叫起來,“不是我害的你,是俞深海,是他害的你。你要報仇,你找他去,不要來找我,不要來找我!和我無關的,和我無關的。我沒有害你!”
“馮嵐,你在發什麼瘋!吼什麼鬼話!”俞深海冷冽的聲音響起,一把將被子裏的馮嵐揪起來,“別給我裝死,趕緊的,跟我去民政局,離隱!”
“嗬嗬!”馮嵐卻是突然間癡癡的笑了起來,眼眸空洞的看著他的身後,“俞深海,你看,俞雲海來找你了。他回來找你了。你看,他來了!”
俞深海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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