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巴掌打的很重,她一點都沒有手下留情。
佟舒嫻一臉氣憤的瞪著他,眼眸裏充滿了怒氣。
俞雲海並沒有生氣,甚至於他的臉上還揚起了一起隱約可見的淺笑。
雙眸脈視著佟舒嫻,滿是柔情與抹不去的思念。
“好嗎?”他看著她,淡淡的輕問。
“為什麼不回來!”佟舒嫻沉問。
“對不起,”他看著她,被打的左臉微紅,“我回來晚了。”
佟舒嫻恨恨的瞪著他,隻是眼眸裏卻是有著一抹心疼,伸手撫上被她打的臉頰,“疼嗎?”
他抿唇一笑,“該打,還打嗎?”
邊說邊將自己的右側臉頰湊上,一副送上來被她打的樣子。
佟舒嫻自然不會再打,而是輕撫著他的臉頰。
這個男人,與她記憶中的一點都沒有改變,隻是更加的成熟與穩重了。
他雙手捧起她的臉頰,拇指指腹在她的臉上輕撫著,“這些年,過的好嗎?”
“你還關心我過的好不好嗎?”佟舒嫻嗔著他,“不是都已經把我這個人忘記了嗎?嗯……”
她的唇被封住了,霸道卻又不失溫柔,帶著濃濃的思念與侵占,就像是要將這近三十年的思念全部轉化為這一個吻。
他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扣著她的後勁,吻的有些發狠。
她想要推拒的,但卻放棄了。
而是回應著他。
二十八年,人的一生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錯過浪費。
他們都已經不年輕,既然誤會已經解開,彼此又都深愛,那麼又何必再糾結著那一份根本沒必要的恨意,彼此折磨與生恨。
有這個時間,倒還不如一起對付那些對他們心懷不軌的人。
佟舒嫻被他抵在門板上,兩人彼此交纏著呼吸,聞著記憶中熟悉的氣息,彼此都覺得是那般的滿足。
當他鬆開之際,她大喘著,臉頰紅潤,一如年輕時候那般充滿了嬌羞。
他輕撫著她的臉頰,與他腦海裏的那一抹倩影沒有一點改變,還是這般明豔動人又柔情似水。
“怎麼知道我在這?”他低啞著聲音輕問。
“我不能知道?”她凝視著他回問。
他低笑搖頭,“不是,隻是沒想過以現在這個樣子出現在你麵前。”
“現在什麼樣子?”佟舒嫻沉問。
“不是特別滿意,至少我自己不滿意。”他一臉認真的說,“我不想讓你看到不是很好的一麵。”
“怎麼才算是最好的?”她反問。
俞雲海淺淺的笑了,“你總是有辦法。”
“有什麼打算?”她問。
“什麼?”他有些茫然的看著她問。
“以後有什麼打算?”佟舒嫻淺嗔他一眼,朝著沙發走去,坐下。
他跟著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說,“和你在一起,不想再分開。”
“然後呢?”
“聽你的話,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我照做。”
佟舒嫻又是嗔他一眼,“俞雲深,三十年不見,你真是……”
“二十八年兩個月零九天。”他打斷她的話,一本正經的說。
佟舒嫻微怔,隨即眼眸裏露出一抹傷感,“記得這麼清,為什麼不早點回來?”
“回來過。”他說,語氣有些低落。
“什麼時候?”她轉頭,迎視著他。
“二十八年前。”他說,雙手緊緊的握著她的手,有些用力,似是鬆手,她便會消失不見那般,然後輕聲道,“你結婚了,挺著個大肚子。”
佟舒嫻深吸一口氣,然後沉沉的看著他。
隨後輕輕的笑了,“是啊,我結婚了。你離開的第二天,我就結婚了。你媽找到的我,告訴我,你結婚了,讓我離開,因為我配不上你。我們黑白不相配。”
“我沒有!”他急急的反駁。
“我知道。”佟舒嫻點頭,“後來就知道了,隻是知道的有些晚。”
對啊,知道的有些晚。
就是前幾天才知道的,而且還是從俞深海和馮嵐的嘴裏知道的。
所以,她出手了,把那兩個人打成了豬頭。
就算這樣也不足以泄她的心頭之恨。
沒錯,她佟舒嫻是半黑道出身的,但是卻從來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情。
她和俞雲海的事情,也不知道俞家老太太怎麼知道的,找到她,直接表示不接受她,讓她和俞雲海分開。
她沒有同意。
然後便是俞老太太告訴她,俞雲海結婚了,就連結婚證都拿來給她看了。
照片裏,盡管他看起來不是特別的心甘情願,但還是妥協了。
他結婚後就帶著新婚妻子離開了文城,據說去了國外,負責俞家在國外的生意。
因為,不想和她再有所糾纏。
所以,她第二天就嫁給了文哲。
文哲追了她很久,隻是她一直沒有答應而已。
那一次,她答應了,答應嫁給他。
唯一的要求,隻是做一對表麵夫妻而已。
她可以幫他把公司擴大做大,但是他們隻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實。
那時候,文家的公司才剛剛起步,隻是一個小公司而已。
文哲沒得選擇,答應了。
而一周後,佟舒嫻發現自己懷孕了。
她不可能打掉這個孩子,文哲說他可以視如己出,沒人知道這不是他的孩子。
佟舒嫻沒有別的選擇,隻能這麼著。
對於她來說,那時候文哲可以算得上是她的恩人,而她也徹底洗白不再參與半黑的事情。
她一門心思的當文哲身後的女人,替他現謀劃策,替他把公司做大做強,不爭一點功勞。
在她看來,這是應該的。
隻是,她沒想到的是,文哲早早的在外麵就養起了一個家。
如果他早早的跟她說,她也不會生氣,甚至還會早早的把這個位置讓出來。
畢竟,她和文哲沒有愛情,她隻是為了一份恩情。
但是,顯然,文哲沒有。
他打著另外一份心思,那就是想要和她成為一對真實的夫妻。
他不想對她放手,而外麵的郭真榕,他也想擁有。
大有一副想要坐享齊人之福的意思。
郭真榕不是一個傻子,她是一個有野心的女人,怎麼可能就那般默默無聞的跟著他一輩子,不要任何名份?
所以她找到了老太太。
以老太太那嚴重的重男輕女,怎麼可能讓自己唯一的孫子流露在外。
所以,她淨身出戶。
這些年,她這般低調,也不和以前的手下有任何聯係,就像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平凡母親,和女兒生活著,就隻是不想平靜的生活,不受任何影響。
愛的人已經不在身邊,對她來說,怎麼樣的生活都無所謂。
她幾乎都已經快忘記,她自己最初的身份了。
似乎都已經習慣了隱忍與退讓,不再爭強好勝。
隻是,人善被人欺,真是一點沒說錯。
這些年,她和梔言步步後退,文家的人就步步緊逼。
既然,那就無須再退,再忍。
反擊就是。
她反擊的第一件事,就是拿文景瑞開口。
“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沒有做好。”俞雲海一臉心疼中帶著歉意的說道。
“嗬,”佟舒嫻輕笑,“說到底是我不夠信任你。如果我夠信任你,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以後不會了。”他撫著她的臉頰,一臉鄭重的說。
“什麼時候收養的女兒?”佟舒嫻問。
“她十歲的時候,”提到俞梔言,俞雲海的眉頭隱隱的沉了一下,“她實在是可憐,而我們曾經說過,要生一個女兒的。所以,我收養了她。”
“還給她起名叫俞梔言?”
俞雲海點頭,“對,我曾經在那一片梔子花下對你許下的諾言,那裏有我們最美好的回憶,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日子。我想,這個名字是最好了。既然我和你有緣無份,那麼這個孩子就當是我們之間的再續緣分吧。我沒想到,你真的給我生了一個女兒,還和我的想法一樣,也給她起名叫梔言。”
“我就梔言這麼一個女兒,不管是任何人,隻要傷害到她,我都不會放過的。哪怕是你的養女,和我的女兒有一樣的名字,我也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