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的蠢氣到了(2 / 3)

李怡“騰”地站起身,“這……誰打你了?!”

杜鬆風一臉慌亂,想把手往回縮,韓夢柳卻更堅決地將指節壓在他腕上把起脈來。杜鬆風沒想到韓夢柳的力氣竟如此大,僅憑三指就壓住了他整條手臂。他著急地托住肚子想站起來,卻聽韓夢柳嚴肅道:“杜公子為何躲閃?”

“韓公子……”杜鬆風紅著臉,心裏發毛。

“低熱、胎息混亂,而且……”韓夢柳蹙眉,聲音略低,“欲滿身燥。杜公子,這些日子你究竟發生了何事?”

杜鬆風低下頭,緊緊抿著唇。

李怡越發聽不懂了,“韓兄,你的意思是……”

韓夢柳終於將手拿開,扶住杜鬆風的肩勸慰:“杜公子,我與李兄於你來說也算得親近,我們是怕你身子有損。可否告知我究竟發生了什麼?我隻診得出,似乎是用藥所致。”

“我……”杜鬆風又著急又猶豫,仿佛要哭出來。

李怡望著他的模樣,心裏一抽,突然就泄了氣,退到一旁無力地擺手,“罷了,他不願說就算了,別逼他了。隻要、隻要他沒事就行。”

韓夢柳無奈道:“我正是擔心有事。”

“手是我爹打的,家法。”

杜鬆風突然出聲,李怡與韓夢柳扭頭望過去,他臉更紅了,雙手抱在肚子上委屈地說:“年前我回家,我爹盤問為何程大公子婚禮的盈利沒有超過恒慶元,我便說了當初與李兄的約定。我爹覺得我胳膊肘往外拐,同仇家一起誆他,很生氣……”

“所以你爹就打了你?就為這事?!”李怡又站起來。

“不止。”杜鬆風抬頭用泛紅的眼珠子看了李怡一下,更委屈了,“還有我知道我有那孟浪的毛病……以後……”

他斷斷續續地說著,自打跟李怡陰差陽錯地搞了幾回,知道了自己身體一敏感起來就失了心神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便難過自責羞愧難當。下定決心醫治,可大夫沒辦法,正巧遇到城隍廟的道士說有辦法,賣了一些藥給他。

道士說,此藥法門在於初用時會更加敏感,但隻要堅決不與人歡好並拚命控製精關,三月後便如神仙一般,徹底清心寡欲。

他半信半疑,拖了許久都不敢用,但架不住身子時不時泛濫,覺得買都買了,試一試說不定就好了,因此十日前戰戰兢兢吃了一副。結果剛吃下去便發了情,還強過以往許多,令他生不如死。

府中大夫趕來一看,說他吃的是媚藥,他才明白是被人騙了。他爹大怒,罵他給杜家丟臉,還說氣話叫大夫別治他,任他自生自滅。

大夫想盡辦法消了藥效,接著他便高燒。這十日來一直在家安養,這兩日總算有些見好。

而這個節骨眼上,李怡三番五次或派人或下帖請他,杜明禮便又大怒,說他是因為跟李怡廝混才會整個人都變了,又說雖不能阻止他生下孩子,但可以不認其為杜家子孫。杜鬆風便回了一句孩子是他自己要生的同李怡無關,杜明禮覺得他強嘴頂撞,更加生氣要上家法,看在他有孕且生病的份上,便隻打了手板。今日出門時又與杜明禮爭論了幾句,因此才來晚了。

杜鬆風說完,室中一片沉寂。

半晌後韓夢柳歎了口氣,“原來竟出了這樣的事,方便的話,在下想看看藥方,看能否做些調整,幫到杜公子一二?”

“多謝韓公子,隻是……”

藥方需回家拿的話還未出口,李怡突然拍案站起來,氣勢洶洶道:“城隍廟前裝神弄鬼的道人海了去,騙騙無知婦孺還可以,你怎麼就也上鉤呢?我真不明白……”

“當時並未覺得他是騙我。”杜鬆風悶聲道。

“你!”李怡氣得叉腰,“你生得如此無害,又大著肚子孤身一人,當時也一定目光迷茫神色躊躇,不騙你騙誰。反正若你覺得沒效,他一定會說你中間出了錯漏,讓你再買。但這種跑江湖的,能不能再找見還不一定呢。”

韓夢柳揚眉,“若能找見那道人,李兄打算怎樣?”

李怡一怔,目光跟杜鬆風碰了一下,又尷尬地迅速閃開。

韓夢柳又道:“遇上杜公子的事,李兄總是想其所想、急其所急。”

“胡說什麼,我是被他那蠢樣子氣的。”翻給杜鬆風一個白眼,杜鬆風氣得想回兩句,但考慮到自己這回似乎確實……很蠢,終究鬱悶地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