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母征征的聽著他的話,“我何嚐不心疼自己的兒子。”她漠然的喃喃。出塵隻當王縣令熄了怒後,能如嬌顏昨夜所說,放她回去,陪著柳母。左右卻不見王縣令開口,於是便問,“我可能回去陪伴我娘?”
王縣令震天似的怒吼,“顏兒走了,你再不去參選秀女,豈有這樣的道理?!來人,將她好生看管好,切莫跑了!”立刻便有四名強壯的護院,隨著王縣令的指示,用一把大鐵鎖,“哢”一聲脆響後,出塵、柳母、紫伶,三人被鎖進了房中。“好生看管好!若是跑了,仔細你們的皮!”
原來嬌顏竟是騙我。出塵心生寒意,娘可怎麼辦?她望著病了似的躺在床上的柳母,她神色黯黯,兒子走了,如是失了她的魂。“娘。”出塵俯在她身邊,忍了許久的淚,終於滴落下來,“孩兒不孝,哥哥走了,孩兒也不能常侍在您左右。”母女二人,痛哭起來。紫伶呆在一旁,也不禁落淚。
門外四名壯漢,左右把門。庭院深深,深幾許?
沒有一絲風,那樣沉悶。
一日無話,傍晚時分,府中沸騰起來,連守在門口的四個家丁,也離開了。紫伶試探著將門打開,並無人在意她們。她問了另一名丫頭,道是有人看到小姐出現在西郊,現下府中人都要去找。
將消息告訴柳母與出塵,二人不知是喜是憂。
月上柳梢頭,嬌顏與柳翰被抓了回來。不過才一日時間,風餐露宿,使得嬌顏妝容殘,衣衫布滿塵埃。嬌顏被關進閨房。此時已無人在意出塵,家丁們所要看管好的,是嬌顏。
柳翰被帶回院子的時候,看到娘親由出塵攙著,立在一棵楊樹下。一日之間,娘親仿佛衰老了。見她們仍在,柳翰很訝異,“王縣令未放你們走?”
柳母眼中微含淚,卻是走到他麵前,“啪”一聲打至他麵上。
“娘,孩兒知錯。”見母親動怒,柳翰急急雙膝跪下。柳母蹲下抱著他,痛聲哭出。
不知王縣令抱著何種心思,柳翰並未被過多責罰,隻是再不準許他踏出院門半步,更不許與嬌顏見麵。
此後的夜裏,嬌顏再也不曾出現在這個院子裏。夜深人靜之時,出塵仍會偶爾到屋頂上去沉思。柳翰房內的燈,有時候亮到三更,通明的亮著,不知他在做些什麼。出塵不曾想過悄悄去探個究竟。
“回房休息吧。”已不知在院中站了多久,出塵聽見鈴蘭在身後輕聲地說。
她投以鈴蘭一笑,跟著她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