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江興聞聲轉身欣喜道:“張書記,正準備去找你勸導勸導哩,你卻不請自到,省了我的腿腳,還得感謝你唉!請進來坐下聊吧!”
張寶明進門說:“華書記,你一大早找劉珍瑋,有何緊要事啊?”
“我想請他兼任村書記一職,還沒說完,你就來了。”華江興微笑道。
“他生活作風敗壞,村長都應該撤銷嘞,還談什麼書記啊?真是滑稽。”張寶明氣急敗壞道。
華江興霍地站起來,直視著張寶明問:“真的嗎?說話得有證有據,不可血口噴人,這是汙人清白的事情,況且會影響下一代的茁壯成長。請你說出前因後果來,那個第三者女人是誰?請告訴我姓名地址,交給我來處理好啦。”隨後嚴肅地審視著劉珍瑋,仿佛要看穿他的心事。
劉珍瑋見華書記以不信任的目光瞪著自己,砰的一聲放下飯碗,站起來伸指戳著張寶明說:“老書記,你女兒胡言亂語也罷,你怎麼也跟著信口雌黃啊?你拿出真憑實據來,我立馬辭去村長職務,否則,我給你點顏色瞧瞧,怎麼樣?”
張寶明理直氣壯地說:“好,我這就去慶湉縣象東區青安鎮,找出具有相當說服力的證據來,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劉珍瑋據理力爭道:“那是過去的往事,與你女兒無關,你會白跑一趟的。”
“白跑也得去一趟,非搞到你的證據不可。”張寶明胸有成竹道。
劉珍瑋怒氣衝衝地瞪著張寶明,氣噎得說不出話來。
坐在一旁的華江興聽得似雲裏霧裏的,急忙拽住珍瑋的手臂問:“劉珍瑋,你說的意思是未婚之前犯渾過,後來沒有犯錯,是嗎?”
“是但也不是,婚前談過一場戀愛。歌德說:哪個青年男子不善鍾情,哪個妙齡少女不善懷春?我在年輕時愛過一個姑娘,那不叫犯渾。愛了但沒有勇氣娶她為妻,那才是真正的犯渾,現在後悔莫及啊!自從與梅蘭結婚後,我安分守己過日子,一心一意操持著這個家,打理著這個村。可惜她不相信,見風就是雨,硬要說跟我離婚,而她父母不問青紅皂白也幫腔瞎起哄,我是有口難辯呀!”珍瑋氣急喉堵地說。
“噢,我有數了,請你放寬心好嘞,我這就去文書那裏等待你老婆的到來,你送女兒上學後,馬上來文書那裏,曉得嗎?”華江興盯著珍瑋道。
劉珍瑋瞅了一眼張寶明,點了點頭說:“行,我待會就到。離就離,有啥了不起的,難道沒老婆的男人都得餓死累死嗎?”
張寶明慌忙接茬道:“姓劉的,請你說話算數,到時痛痛快快地簽字拿離婚證,還我女兒自由身。”
劉珍瑋理直氣壯道:“行,大丈夫男子漢,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誰怕誰啊?誰離開誰不能苟活啊?走著瞧。”
華江興急忙說:“你倆別吵了,快吃飯收拾好碗筷,我先回公社了。張書記,請你回家去,甭在這裏煽風點火添亂啦。”
華江興坐在一樓第一間文書辦公室裏,麵對著門口,拿著一張報紙在瀏覽。劉珍瑋急急忙忙地趕到公社裏,站在門口焦急地等待著張梅蘭的到來,左等右等,望眼欲穿,還不見張梅蘭的人影,隻得跨進辦公室說:“華書記,也許張寶明跑回家裏阻止她的到來啊?”
“誰說我阻止女兒來離婚啊?張梅蘭到了,文書在哪裏呀?快給他倆辦理離婚手續。”張寶明站在門口,二手叉在腰間說。梅蘭站在父親身後,往裏張望,見劉珍瑋在跟書記說話,急忙退回到大門口。
華江興踱到門口說:“文書到區裏開會啦,今天我來辦理他們的離婚手續,請你女兒進來。”
“梅蘭,你進去,爹在旁邊看著你,三個孩子你要小女兒得啦。大女兒已經上大學啦,不用父母分配給誰嘍。”
劉珍瑋見梅蘭扭扭捏捏地跨進辦公室,皺了一下眉頭問:“張梅蘭,你真的要跟我離婚嗎?我是主張‘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孩子都這麼大了,離婚後,改嫁容易嗎?你有沒有考慮過後半生啊?住娘家隻是權宜之計,畢竟你有兄弟一家人哎。婚姻還是原配的好,孩子還是親生的貼心。若是你執意要離開我,鐵心到無以複加的地步,那就隨你所願吧!我不會拖著你的。”
張寶明聽了劉珍瑋這幾句話,低頭沉思了一下問:“張梅蘭,離婚是你自己提出來的,若想反悔還來得及。倘若離婚後生活不盡如人意,改嫁的男人要是比珍瑋還差二萬八千裏,貪吃懶做,吃喝嫖賭一齊來,到時你甭埋怨爹喔。再說你長住娘家是不可能的,我有兒子媳婦孫子一家子哩,你也知曉他們的心思,明擺著不喜歡你回娘家居住的。農村的婦女若是離婚了,就像被扔進菜地裏一樣的不值錢,你可得要深思熟慮哦,到時,可別怪爹沒提醒你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