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李心心小朋友的比賽正式開始。
阮涼溪作為心心的老師,需要全稱陪同小家夥。
M國氣候還比京城稍微熱了些許,她穿了一身奶黃色連衣裙。
李太太準備的。
這顏色,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嫩了好多。
奶呼呼的,有種說不出的青春感。
但是李太太說,這件和心心今天參加比賽的衣服很搭。
李先生和關予白到現場的時候,關予白幾乎一眼就看到了穿著奶黃色衣服的女人。
他眼眸一顫。
首先想到的,是當年軍訓期間。
第一天軍訓,她先是遲到,後是私自換了衣服。
當時也是一身奶黃色的連衣裙。
她好像一隻小小的奶黃包一樣,站在兩個班的迷彩中間。
奔放熱情的大聲喊:我想要帶你回我的家,關予白。
他當時沒有回應她。
他現在好想回應她。
卻發覺早已經沒有了立場。
李先生手指在關予白麵前輕輕揮了揮,“關律師,你在看什麼呢?”
關予白收回目光。
落在近在咫尺的大臉上,頓時,心裏的所有旖旎情思都不見了。
他搖搖頭,下意識回答道,“沒……沒看什麼。”
坐下來,比賽場一片安靜。
阮涼溪就在不遠處的後台,陪著心心。
給小家夥打氣。
李太太坐在距離李先生兩排的前方。
李先生看了太太一眼,忽然歎了口氣。
引來關予白的側目。
李先生歪了歪腦袋,靠近了關予白幾分。
壓低聲音,輕聲說道,“你說這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啊?總是會後悔自己上一秒做出的決定,但若是那個決定沒有做,也是會後悔一輩子。”
關予白眸光暗了暗,問道,“您說的是……離婚?”
李先生點點頭。
大大方方的說,“想著回去就徹底分開了,如今看她還有點舍不得,但是若不離婚,又估摸著下半輩子過不下去的,唉!”
關予白嘴角抽了抽,直言不諱道,“大概,就是賤吧。”
李先生:…………
他臉上的肥肉也抽搐幾下。
下結論說道,“關律師,您家一定有礦吧!”
不然這麼懟自己的委托人,恐怕早就要失業了。
可是自己仔細想一想,人家關律師說的也對。
他歎了口氣,“可能離婚以後會後悔一陣子,但是不離婚絕對後悔一輩子。”
關予白好心提醒他,“出軌的是你,就算你不願意離婚,李太太還是要跟你離的,所以您現在的糾結基本上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李先生:“……關律師,您是我的委托律師,您覺得這樣好嗎?”
關予白幾不可見的輕輕挑了挑眉頭,“所以李先生愛聽的是虛偽的奉承?”
李先生:“我…………”
好氣哦。
李先生本來就不是適合品鋼琴的人,一會兒就煩了。
又和關予白低聲聊天,“關予白,你做過什麼後悔的事情嗎?”
關予白目光滯了下,輕輕頷首,“做過。”
李先生沒想到他會回答這樣的私人問題,頓時有了興趣,“現在還後悔嗎?”
關予白唇瓣動了動,“不能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