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坐在花壇邊瞥了我一眼,“不要這麼激動,好歹夫妻一場,起碼的禮貌還是應該有的吧?”
對你,別說禮貌,我跟你說話都嫌髒。
我咬著牙,沒有搭理他這句話。
結果林越哼笑了一聲,轉頭正視我道:“許枝雅,是不是沒了我,你的生活質量都下降了?穿的怎麼這麼落魄?這襯衫從哪個地攤淘來的?嘖嘖嘖,還有這衣服,能有一百塊?”
這襯衫就是那天晚上被顧憲樊扯破的那件,它除了扣子掉了幾顆外別的地方沒有壞掉,我也就沒扔,隻是在曦雅家裏找了幾顆差不多的扣子又給縫上了,不仔細看的話其實看不出來,隻是沒成想還是被林越發現了,竟然還成了他嘲諷我的理由!
要不是現在人多,我真想抽他一個耳光。
也不想想,我現在這樣究竟是被誰害的!
林越在花壇邊折了一朵話叼在口中,站起來,圍著我開始繞圈,目光一會兒看看這,一會兒看看那,看似沒有聚焦,但是我又能明顯感覺到他的視線一直在我身上徘徊。
我們已經離婚了,該不該還給你的,我也都已經如數還了,怎麼,你今天找我來,是想說還不夠嗎?
我還在心裏猜測著,結果很快,林越停住了,吐掉花梗,“今天找你過來,也不是為了敘舊,就是想告訴你,在我們還沒有離婚的時候,我還有四十萬的外債,這些債其實應該在我們離婚前共同承擔,隻是現在離婚了,你又從林家搬了出去,想要一起承擔也說不過去。”
我心裏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林越可不是這種要全部承擔債務還來告訴我一聲,讓我感謝他的人,相反,他很有可能用了什麼手段,讓這債務落在我身上,挪都挪不走。
果然,林越頓了頓,忽然從衣袋裏翻出了那個他用來卡著我的U盤,笑了,“許枝雅,最後一筆交易,你給我還債,我把U盤給你,怎麼樣?”
啪!
真當我是軟柿子,想捏就捏了!還母子兩個輪番過來想要踩一腳!?我再顧不得這是不是什麼公開場所,一個耳光抽在林越臉上,“無恥!”
“你,你敢打我!”林越挨了我一耳光好半天沒有緩過來,之後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哭嚎,“許枝雅,你勾搭外人給我扣綠帽子,現在離婚了,你竟然還打我!你,你個不要臉的婊子!”
他選了個好地方,來這裏的都是即將喜結連理或者跟對方說拜拜,突然看到這樣一幕,無數人瞬間收住了腳步,拉著自己的另一半這種奶一邊指指點點。
而我也算是“百煉成鋼”還真就不怕他們指指點點了。
林越,你們母子真是有本事,敢一次次來打壓我!如果是我以前在家裏的形象讓你們覺得我好欺負,那我得跟你們誠摯道歉,還有,我許枝雅不跟你們玩了!你們也別想再欺負我一次!
人群將我們圍在中間,我猛地向後轉,還給我身後的小情侶嚇了一跳,之後在他們的注視和林越的哀嚎中昂首挺胸揚長而去。
剛到家門口,我正準備跟吳曦雅說我今天回擊林越的事情,結果鞋還沒有換完,手機再次響起。
我皺了皺眉,今天怎麼回事?平時沒有人找我,今天一找我就是這兩個人一起,他們是不是串通好了?
吳曦雅看我捏著手機半天沒有接聽,已經猜出了是誰,朝我笑了,“顧憲樊好幾天沒有聯係你,也許是厚積薄發想給你一個驚喜也罷說不定,再不接就要自動掛斷了。”說完手指在我手機上劃了一下,趁我不備,按了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