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心他們身上帶著孜然粉,這下用來烤肉,可是太香了。
索婭還讓人送來了馬奶和奶酪餅不少,以及一些煮好的酥油茶。
投桃報李,獨孤心送了這些人一些孜然粉,他們也帶的不多,幹脆把幾味調味料的配方給他們好了。
他們聞著那肉就香,得到配方後,更是對他們感謝又感謝了。
“小子,你這肉烤的……吸溜!比之前買的烤羊腿,可是香多了。”丁老頭他們四個蹲在一旁吃肉,這烤羊真的好香哦。
幾個少年郎也被饞出來了,他們年輕恢複的快,那怕是在地牢裏長大的有些虛弱,好在他們都還年輕,怎麼都比婦女老人精神頭恢複的快。
獨孤燕與巫師他們幾位前輩在商量接下來的計劃,沒有什麼萬無一失,隻有出了意外後,他們到底該怎樣取舍。
“都是好不容易撐過來的,到時候無論舍棄誰,都不免會寒人心。唉!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六長老唉聲歎氣道。
“真到了那種時候,就請三公子護著巫師與琴女先走,隻要他們不死,巫氏就不會滅亡。”五張老望向雙目已眇的巫師,他們如今隻能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巫師大人與琴女身上了。
巫氏最後的巫師與琴女,他們若是不能平安見到大小姐,巫氏的傳承……也就斷了。
巫師沉默了,他活著不是為自己活,正如琴女忍辱負重也不是為了苟活,而是為了巫氏千百年的傳承而活。
獨孤燕心裏有些難受,走出氈房去透透氣。
望著無邊無際的草原與藍天,天高雲闊,本是自由的天地,卻偏讓人這樣的……覺得好壓抑。
“三哥。”獨孤心不知何時走過來的,他一開始就不讚成三哥爛好心,如今好了,這些人不一定能帶著離開西戎,最後……估計還是累死累活不落好,反而會被人恨上呢!
“心兒,這些人是三嬸的族人,他們是因為隻認三嬸這個主子,才會落得這般下場的。身為父母,誰不愛自己的孩子?可他們為了等三嬸,卻讓自己的孩子在暗無天日的牢獄裏長大,這份情……太重,三嬸得知後不可能不管他們,我們獨孤氏到最後,也不可能不管三嬸,最後的結果……隻會比如今更糟糕。”獨孤燕並不是一時腦熱,他清楚自己在盡量去做什麼,去挽留住什麼。
若這些都死了,三嬸卻什麼都沒做,三嬸餘生,一定會活在悔恨之中。
如今,他們盡力幫三嬸救他們,那怕最終的結果還是徒勞無功,至少他們盡力了,巫氏這些人信仰的大小姐,沒有忘記他們,隻是在無奈的時候,選擇保護巫氏的傳承罷了。
獨孤心不懂這麼多,他隻知道,巫師的辦法若是行不通,他必然會打暈三哥,帶著他們的人立刻撤退。
對於巫氏的這些人,他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
所有人一整日都在氈房裏休養生息,彼此互相療傷。
索婭也一整日都沒有出現,天色黑了後,琴女他們吃完飯,準備了幹糧和水,便去向索婭告辭了。
索婭沒有再見琴女,因為這次之後,她與琴女就不再是朋友了。
琴女很感謝索婭,這次之後,她會和索婭斷了,再也不會有來往了。
這是對索婭的部落,最好的感恩。
索婭在琴女他們離開後,她才出現遠遠的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心中默默說一聲“對不起”,她有她的部落,真的不敢為了琴女,而害了她的部落。
“首領,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啊?”阿普是他們女首領的男人之一,也是唯一一個,首領還不曾為其生孩子的男人。
“不過是一個過客罷了。”索婭很傷心,她最好的朋友,她的恩人,就這樣……她們就斷的幹幹淨淨了。
琴女這一走,或許會死,她們可能永遠都不可能見到了。
可她卻狠心的,連最後一麵都不曾與琴女相見。
阿普不懂索婭此時的難過,他隻知道,這群人將會死。
草原上是很危險的,白天都可能會迷路,更不要說是晚上了。
還有就是,草原上晚上的野獸很多,他們這群人裏都是老弱婦孺,走夜路肯定是九死一生。
獨孤燕他們走夜路連火把都沒有準備,一群人在身上塗抹佩戴了驅蟲蛇的藥,手牽著手,一直跟著前頭的獨孤燕走。
琴女與獨孤心斷後,獨孤燕與巫師走在前頭,左右兩旁是甲乙丙丁四位長老,以及他們帶來的獨孤氏子弟。
草原的夏夜很冷,起風了更冷,他們這些人一直跟著獨孤燕走,什麼都看不清楚,隻能借著夜空上懸掛的明月,散發出的冷冷月光,來看清四周並不曾出現任何野獸。
不過,有獨孤燕在,他們也是真的不會被野獸攻擊,也就是了。
獨孤燕帶領他們走了一個時辰,讓他們大家原地休息,因為他們遇上了第一群狼了。
巫氏的人還是害怕了,誰知道獨孤燕能不能控製野性極大的草原狼啊?
獨孤燕橫笛吹奏一曲,這些狼居然沒動,他眉頭一皺,注入內力吹奏一曲刺耳的曲子,這群狼,果然是一驚,轉頭跑走了。
大家這才鬆口氣,喝了點水好好休息一下。
“三公子,我們要多久才能離開草原?”琴女拿著水囊走過去,把水囊遞給了獨孤燕,她在草原上也是不辯方向,如今唯一能帶他們出去的,也隻有獨孤燕了。
獨孤燕喝口水,望著黑夜中的茫茫草原,搖了搖頭道:“無名山我是第一次來,不知道它從我們出來的地方,距離我們進入無名山的地方到底有多遠,所以……我無法確定,我們還要多久,才能走出去。”
“你們是從西山進入的,哪裏距離西戎一座城池最近,我們出來的出口,大概距離哪裏有二十八裏路,因為我們之前要饒過南山。”琴女對於無名山的地理很清楚,無名山沒有鳳凰山大,一座無名山不過百裏範圍,他們從東南角,到西南角獨孤燕他們所在的那個入口,根本沒有太遠。
“隻有二十八裏路嗎?”獨孤燕手裏拿著一個羅盤,他確定了一個方位,招呼大家起身繼續走。
二十八裏路,他們天亮之前可以出草原,並且能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大家繼續跟著獨孤燕趕路,黑夜中,隻有這個男子,成為大家最信任的依靠。
他們一路不停的趕路,路上遇上很多野獸,都被獨孤燕與琴女聯手趕走了。
直到又走了兩個時辰,他們才出了草原,跟著琴女一起去了一個村落,一座沒人居住的茅草屋,地下有著一個可以容納兩百人的菜窖。
所有人都躲在了裏麵,隻有獨孤夢與獨孤心出去了。
琴女在之後,也帶人出去,小心翼翼尋了食物和水回來。
這個地方是琴女師父一早安排好的,都有十年了,琴女不斷偷偷擴大菜窖,才有了如今如此之大的一個藏百人的菜窖。
……
河陽王府
朵爾郡主聽說有人拜訪她父王,可她父王不在,又聽說對方是兩個美男,她就親自來接待了。
獨孤燕扮作了沈弄梅的弟子慕容舒,帶著弟子秦有意來到這座重兵把守的王府前,已經引來許多人注意了。
朵爾帶著人前呼後擁出了王府大門,一眼便看到那名白衣出塵絕色無雙的男子了。
獨孤心扮作的秦有意上前一步,擋住如狼見肉撲過來的朵爾郡主,眼神冰冷道:“我家掌門是來找王爺有要事相求的。”
“啊?你……找我父王有事相求啊?”朵爾已經被眼前這個美點不像凡人的男子迷住了,立馬笑嗬嗬的請了他們入內。
獨孤燕終於明白,為何心兒會如此厭惡這位西戎郡主了。
人是長得不錯,可小小年紀不學好,學人家養什麼麵首啊?還是搶來的男人。
朵爾請了他們到花廳用茶,落座後,看向這位清冷的仙人,笑得幾分俏皮問道:“不知這位公子,找我父王所為何事?其實,我手裏也有點權利,不是太麻煩的事,我就能給你辦了。”
“那就多謝郡主了。”獨孤燕變了聲音,七分清冷,三分溫柔,望向朵爾的眼神,亦是充滿幾分魅惑的。
朵爾被他迷的傻笑,在獨孤心一聲咳嗽下,她才回過神來,看向這位絕色美人笑問:“不知公子,有何事需要幫忙?可以說來聽聽,或許……我就能幫你呢!”
獨孤燕望著這位朵爾郡主,輕蹙眉頭,有些煩惱道:“我與弟子之前是分開來的西戎,如今事情辦完想回西賀國了,卻因人數太多,西戎門衛不讓我們離開西戎,我又不想再多此一舉大家分開走,想著之前與王爺有過一麵之緣,便想求王爺給個通行令,讓在下與弟子通關回國。”
“啊?你要離開西戎了?”朵爾眉頭一皺,顯然上不想放對方走的。
“朵爾郡主沒去過中原吧?何不這次與我們一起去領略下中原風光?”獨孤心在一旁開口冷冰冰對朵爾熱情相邀,就不信這個色女不動心。
朵爾果然是有些動心了,也是她沒腦子把事情下的太簡單了。
獨孤燕見這位朵爾郡主有些猶豫,他被驟然起身,頷首淡笑道:“不打擾郡主了,我們還是分開走吧,告辭。”
“哎,慢著!我沒說不幫忙啊!”朵爾就是個好色美腦子的女子,他一見這人要走,便慌忙上前把人攔住了。
一股清冷如蓮的淡淡香氣撲麵而來,她瞬間就是沉迷了三分。
“郡主,家師大壽在即,在下已尋得滿意壽禮,自當該立刻回返國家,以免錯過家師壽辰。所以……今日我們便要離開西戎了,不打擾了。”獨孤燕淡淡頷首一禮,便帶著弟子,頭也不回的出了花廳。
他身上的香氣有三分迷情效果,就不信這位朵爾郡主不對他戀戀不舍。
“公子且慢走,我幫你們也就是了!”朵爾果然追出來,想拽這人衣袖,卻被他這弟子給攔了下來。
“郡主,此事不妥!”一旁的侍衛抱拳勸道。
“本郡主就想去中原看看了,怎麼著吧?”朵爾一向任性,此生色迷心竅,她就更想跟著這人走了。
侍衛不敢吭聲了,這位郡主心情不好時,可是會殺人的。
朵爾帶著他們出了府,獨孤心說去接人,他們在東門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