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這些日子少關心他,才會……”獨孤嬌很內疚,如果不是她這些日子太過於胡思亂想,可能一早就該提前注意鬼淵的不對勁兒了。
中元節,他們祭奠親人,鬼淵卻是無親人,祭奠的自然隻有他師妹。
在過於傷心難過之下,鬼淵的情緒波動自然會大。
如此一來,也最是會容易讓他受刺激發作的時候。
西陵虞也是有些懷疑了,嬌嬌最近都在想什麼,經常失神發呆不說,竟然連鬼淵可能情緒過於波動的事也忽略了。
“沒什麼,以後不會了。”獨孤嬌這些日子,的確有很多心事。
可以後不會了,她要照顧好身邊的人,而不是杞人憂天的去總為未來的事煩惱,把如今的日子都過不好了。
獨孤蕣在鬼淵徹底睡著後,他才壓低聲音說:“小妹,你這樣照顧他下去,也不是辦法。或許……我們應該好好給他瞧瞧,看能不能……”
“五哥,沒用的,顧奶奶和夜叔叔說了,鬼淵這是絕症,如果把平衡他病情的毒解了,他會死的。”獨孤嬌何嚐不想讓鬼淵完全好起來,可他好不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緩解他的痛苦。
獨孤蕣之前也聽過鬼淵的病,可他不懂什麼是癌症,這種病他可是聽都沒聽說過的。
“四哥,五哥,你們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和天虞哥哥看著,不會有事的。”獨孤嬌今夜也是有些累了,所以,她想安靜一會兒了。
獨孤夢拉走了獨孤蕣,他知道醫者都會好奇鬼淵的奇絕之症。
可鬼淵是小妹護著的人,是不可能讓蕣拿來試藥的。
西陵虞隨後也出去了,他想讓木槿給鬼淵熬點湯,鬼淵今天……似乎根本沒吃什麼東西。
獨孤嬌望著臉色蒼白,渾身冰冷像死人的鬼淵,她真的……
鬼淵忽然又醒過來了,他的眼睛赤紅如血,望著守著他的女子,他沒有狂躁,隻是平靜的躺著。
“鬼淵,你乖乖睡覺好嗎?睡著了,就不痛了。”獨孤嬌伸手過去,覆蓋在了鬼淵的眼睛上。
鬼淵再次閉上了眼睛,他對獨孤氏的仇恨,今夜因為失去摯愛的悲傷,衝擊著他沉睡中也不得安寧。
獨孤嬌就是因為怕鬼淵失控發瘋,她才沒有敢離開的。
鬼淵清醒時,理智的壓抑著對獨孤氏的恨意。
可當他失去理智時,心裏剩下的,就隻有對獨孤氏無窮無盡的仇恨了。
這種仇恨,銘刻於心,他永遠不可能忘記。
可這份仇也是不對的,獨孤氏不是害死他師妹的元凶,他心裏清楚,所以清醒冷靜時,他才會不去恨獨孤氏的人。
……
中元節後,第二山莊和第六山莊開始壘鍋灶,張燈傑彩。
獨孤籬和獨孤雪也早離開鳳凰山去迎親了,如今已經在半道上了吧?
太平鎮倒是不遠,就是絕情宮遠了一些。
也是因此,獨孤雪迎親,是比獨孤籬早回來幾日的。
因為要等獨孤籬迎親歸來,他們兄弟二人好一起成親,歸子緣便在她師父以前住的第三山莊裏住下了。
獨孤雪可不是獨孤蕣,如此不知禮數的去偷偷見歸子緣。
他們很守規矩的這幾日沒見麵,等獨孤籬迎回絕塵,他們所有人才鬆了口氣。
前一日大家好好休息,次日,新人拜堂。
鳳凰山接二連三的喜事,大家心情都很好。
獨孤夢這個族長司儀當上癮了,今兒還是他在當司儀。
拜堂的吉祥話都不帶重樣的,可是被獨孤嬌笑了一頓,說他以後不當族長了,可以去當司儀混飯吃。
獨孤夢也不在乎這些,還覺得他這小妹很有想法。
兩處新人成親,他們鬧新房可是忙壞了。
直接就用上輕功了,讓他們兩邊猜謎,一邊新人出謎題,一邊新人作答,答不上來罰酒。
“來了來了,二哥出謎語——幽意無斷絕,答三個字。”獨孤心把謎麵送來,也準備了一壇紅高粱酒。
“幽意無斷絕?這是什麼字謎?”獨孤夢都迷糊了,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
絕塵看向獨孤籬,她是江湖中人,讀書隻為認字,根本沒讀幾本書。
獨孤籬眉頭緊皺,思索良久,還是想不出來,隻得揚聲向外求助道:“小妹,幽意無斷絕,答三個字是什麼?”
獨孤嬌在第五山莊的屋頂上吃烤鴨腿,忽然聽到她大哥氣吞山河的一聲喝問,她想了想,搖了搖頭歎氣道:“告訴大哥,是不了情。”
西陵虞揚聲衝著那邊以內力喊出一聲:“不了情!”
“小妹,你幫大哥,可也得幫二哥!”獨孤雪千裏傳音也來了。
獨孤嬌坐在屋脊上,一手打著把傘,覺得她自己特別可憐。
獨孤心又飛掠而過,到了第六山莊,把字謎交給了他二哥,抬袖擦下額頭上的汗水,這樣跑來跑去也太累了。
“孤雁飛飛不在行——答一離合字?”歸子緣眉頭一皺,她真的想不出來這回是什麼字。
獨孤雪也蒙了,這會是什麼字啊?
沒辦法,繼續求助小妹。
獨孤嬌無語的翻個白眼道:“誰說一定是一個字了,它就不能是三個字嗎?唔!天虞哥哥告訴他們,是離人禽,飛禽的禽。”
“離人禽!”西陵虞喊一嗓子,他覺得再這樣下去,他們兩口子就給累死了。
獨孤心又從他們麵前飛過時,獨孤嬌給他出主意,讓他們兩邊對喊,反正都是會武功的人,用內力來千裏傳音,都不成問題。
獨孤心覺得這主意好,他可不想這樣跑了,累死了。
獨孤嬌這主意一出,兩邊就對喊了起來。
獨孤籬答了獨孤雪給的謎題後,便揚聲出題道:“後村閨中聽風聲,打一字。”
“封!”獨孤雪答完,又出題道:“砦門重映殘邊月!”
“翩!”獨孤籬深思之後答題,之後又出題道:“大雨下在橫山上!”
“雪!”獨孤雪答曰,隨之又出題道:“聽其馬鳴當思念!”
“嘶!”獨孤籬答,隨之出題。
到了最後,他們從字謎鬥到了成語上。
“指天畫地!”
“上下其手!”
之後,他們又鬥到了燈謎上。
“無邊落森蕭蕭下——答一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