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嶽大地,熱火朝天。
不是七月的太陽炙熱,而是東戎百姓和濱海百姓在兩國邊界開鑿河道,幹得熱火朝天。
當修凡和潘魚兒從華都趕到火雲軍時,便被袁彬帶到了施工地點。給了他們一人一把鐵鍬。
“袁彬小弟?我,我們也要挖河道?”修凡看著河床上光著膀子,曬得皮膚黝黑,挖著爛泥的人,臉上露出難色。想我修凡玉樹臨風,玉嬌公子一般的人物,這麼能在這大太陽底下跟他們一起挖泥。
“要麼換這個”袁彬冷冷地盯著他,拿過一副扁擔和泥框。眼睛瞟了一下河岸上挑泥築堤的挑夫們。
修凡看著那些一步一個腳印往上爬的挑夫,肩膀上的扁擔有節奏地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最近的那位流著汗的、被曬得脫了層皮的肩膀已經被扁擔磨出了血。
“袁彬兄弟,蕭沐衝呢,對,應該叫他蕭大人。”修凡想了辦法,他是天目司的人,有要事要找老大商量。
“他和蕭寒去赤方了,”袁彬也不瞞他,他是天目司的人,什麼消息都該會知道。
“啊,那韓俊呢,他為何不來”修凡死磨到底。
“他跟燕池去探征東大營”袁彬有些不耐煩,“你幹不幹活。”
蕭沐衝說了火雲軍全體將士,必須參與百姓一起幹活,袁彬負責秩序。濱海百姓見袁彬冷麵閻羅一樣的守著也不怕東戎鬧事,自從火葬了老鎮長,他們對東戎的仇恨也隨之煙消雲散了,老鎮長讓他們好好謀劃子孫福澤,他們自然明白。
況且這些天與東戎人相處,覺得他們也有淳樸勤勞的一麵,怪隻怪那樺江改了道,讓他們土地長不出莊稼。
東嶽峽穀大戰,見過殺神一般的袁彬的東戎人,一傳十,十傳百,都知道了他的名字。每日裏,維持秩序的袁彬走到哪裏,哪裏便禁了聲音。
“額,好吧,我還是挖泥吧”修凡看著袁彬冷冷的目光,想著好漢不吃眼前虧,拿起鐵鍬,擼起袖子走到河床上幹起活來。
“我,我也挖泥。”潘魚兒見修凡都擰不過,自己就不白費口舌了,現在大家都是火雲守護星,真打起來費勁不說,在火雲軍和百姓們心中影響也不好“哈哈,和諧共處,和氣生財啊。”他接過鐵鍬三步兩步就奔到了修凡身邊。
一個時辰後,精疲力盡的潘魚兒對修凡說:“老大和林天浩說要開山引水,這河道挖通了,怎麼開山?”
修凡扶著鐵鍬站在爛泥裏,身上滿是泥巴,心裏嗚呼自己堂堂美男,竟然到河裏挖泥,難道這就是跟蕭沐衝一起幹的大事?他看了潘魚兒一眼,“先挖通了再說吧,你操那麼多心,老大自有辦法”
忽然一陣馬鳴,一匹馬從東邊田野奔了過來,馬走到袁彬的身邊停了下來,袁彬看著那馬背上滿身血漬的人,竟然是林天浩。
修凡和潘魚兒看了立即扔下鐵鍬爬上了岸,心裏急道:“這爛泥,飛都飛不起來。”
四周的百姓也圍了過來,有東戎的,也有濱海的,一起著急地問道:“林大人怎麼了,不是去東戎勘察地形去了嗎”
袁彬將林天浩抱下馬背,東戎的盧達全族長遞來一壺水,給他喂了幾口,隻聽林天浩睜開眼睛看了看道:“東,東灘”沒說完便暈了過去。
“東灘?”潘魚兒奇怪,東灘大營出事了?不對,東灘大營的人都出來了。
“是東灘族”盧達全想了想開口道:“林大人他們今天去的地方是東灘族,是東戎最東的族,他們那裏有一個天然的地泉,水雖不多,但可以維持兩個族的生存,是他們族長耀南依一直不同意開山引水,說那水引過去會衝撞了那地泉。”
原來如此,修凡和潘魚兒互看了一眼。卻聽到一個東戎人說:“但是他們不同意引水,開了山,河裏的水沒法通往東海,那會淹沒所有的田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