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沐衝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慕容玉嬌也嬌羞地,緊張激動地閉上眼,但卻沒等到他的唇落下。蕭沐衝眉毛緊擰很是失望,沒有昨晚那幽幽的甜香,一切隻是幻覺,太過思念那丫頭?以至於將慕容玉嬌當成了她?
慕容玉嬌有些惱,但眸光一轉,一臉擔憂地嬌聲道:“玉嬌自知道自己是赤羽鳳凰後,便知道將來的夫君是火雲,父皇知道玉嬌的心思,便在府裏修建了一座這樣的鬆風閣,說必能等到火雲來迎娶玉嬌,果然不負玉嬌一片癡心,隻是,隻是....”
後麵的話,她嬌羞著掩著嘴沒能說出來,蕭沐衝也明白,她的意思是,隻是太快了些。公主府的紫竹林、鬆風閣,一應布局應該便是那赤方皇上的安排,隻是這些還不足以讓他蕭沐衝忘乎所以,昨晚明明感覺到了那丫頭的氣息。
“公主莫急,此事我火雲定會負責”蕭沐衝看著慕容玉嬌以帕拭淚的模樣,心裏莫名煩躁,為自己好奇誤闖這鬆風閣而後悔不已。
“嗯,玉嬌相信蕭公子”慕容玉嬌起身道:“公子也不必太過自責,玉嬌雖然忘了發生了何事,想來怕也是玉嬌情不自禁,左右是要嫁你的,玉嬌想也無妨”
一句話像雷電一樣擊中了蕭沐衝,這句話,好像那丫頭在喂他藥時也曾說過,當時他閉著眼,聽在心裏是多麼溫暖甜蜜,為何現在聽慕容玉嬌說來,卻猶如身上加了一座無形的枷鎖,這枷鎖裏不僅有慕容玉嬌的期盼的眼神,還有蕭寒他們的眼神。
沒等蕭沐衝反應過來,慕容玉嬌已經大方地喚來侍女,端進來盥洗的水綢布,伺候二人清洗完,另一群侍女便端著早膳進來。
蕭沐衝見一名侍女將琴案上一隻紅木盒打開,木盒裏有橙藍兩種顏色的香片,她用鑷子取出一片藍色熏香放入香爐,屋裏便彌漫出淡淡的茉莉花香,不似昨日的蘭香。便佯裝試了一把琴,不著痕跡地取了一片那橙色的香片,聞了聞,眉目蹙起,眼裏閃過一絲寒光,寸寇幽蘭,如夢似幻,原來如此。他手指握拳,那片蘭香便化作了微塵散落在空氣中。
樓下一片嘈雜引起了慕容玉嬌和眾人的觀望,蕭沐衝也走到窗前,窗外大地火紅一片,侍女們在樓下看著天空,歡呼雀躍,紛紛道,太美了,蕭沐衝抬眼往去,看到那一片翻滾的如龍一般的火雲還有那不知為何,他心口一陣疼痛。
轉身看向屋內正在梳妝的慕容玉嬌,想著來此目的,想到西山寺虛弱的丫頭,心裏更是煩躁,自以為聰明的他忽然感覺自己愚蠢至極,那丫頭說得一點沒錯,他真希望那丫頭能再罵一罵他,如果她知道這一切後,還願意那樣罵他的話。
“火雲大人,我們皇上知道您到了赤方,特命我等接您入宮商議要事”門外一個侍衛聲音響起,慕容玉嬌甚是不悅道“不能等他用完早膳麼?”心裏嘀咕,定是那幾個丫頭嘴賤將雪影馬的事傳到了宮裏。她豈不知,那丫頭可都是皇上派來服侍的。
“皇上已經在等候。”侍衛麵無表情回答。
“好吧,慕容皇上盛情,火雲謝了”蕭沐衝看了一眼慕容玉嬌,像是在感謝皇上在宮裏等候,又像是說感謝他安排的睡塌美人,心中憎恨卻又不好發作。
聽得那慕容玉嬌心裏春水泛濫。顯然昨晚他睡的很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火雲赤羽總是要在一起的。皇上不是已經命繡衣坊給置辦鳳冠霞帔彩衣嫁裙了嗎。
看著蕭沐衝飛身上馬,雪影嘶鳴一番離開院子。侍女們紛紛上前一起行了禮道:“奴婢恭喜公主。”
“免禮,準備一下,本公主要去棲鳳山”慕容玉嬌想著,要用那溫泉將肌膚保持得雪白柔嫩。“沁兒,你去繡衣坊看看”
“是”婢女笑著,給慕容玉嬌遞去一支冰雁步搖道“咦,公主,您何曾有支這樣的步搖?”。
慕容玉嬌看著那支步搖,心有所思,莫非昨日...她接過步搖道:“嗯,是火雲送的,還挺好看的。”說著便插到了發髻裏,心道,素是素了點,且戴著吧,照了照鏡子盯著丫鬟,隨意地問道:“昨日裏有誰來過鬆風閣嗎?”
“皇上吩咐這個院子不用派人看守,每日也就奴婢來兩趟整理一下,燃上香,並未見人來過。”沁兒覺得慕容玉嬌問得很奇怪,看著她的眼神也很奇怪。
雲層漸漸退去,百姓們開始了一天的生活。雪影馬從慕容玉嬌府上出來,一路往東榮街而去,果然引起了很多目光注視,本來打算不打草驚蛇將事情辦妥的蕭沐衝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下,肆無忌憚地往赤方皇宮飛馳而去。
既然不能隱瞞,索性便讓全天下人知道,他火雲來了。他注意到了酒樓上赤羽十二翼的人,也瞟了一眼那跟天權相似的北桑人,遠遠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