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桂嬤嬤的敲門聲就像魔障一般的纏繞在方楚楚的耳畔。
因為昨晚被夜辰朔騷擾了,後麵他雖然走了。可是她又支著身子下床去清洗身子,洗了大概有一個時辰,到後麵躺床上,她又嫌床單上留著夜辰朔的氣息,幹脆又自己動手換了一床的棉被,等這些都忙完了,她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往床上一道,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可眼睛剛閉了一會兒,桂嬤嬤便已經來催人了。
無奈隻能撐著身子從床上起來,精神不濟的給桂嬤嬤去開門。
桂嬤嬤站著門前,雙手叉腰,嘲諷道,“嘖嘖,敢情你還當自己是夫人啊。這太陽都曬到屁股上了,您還不起床,這院子還有許多活沒幹呢。”
方楚楚並不理會她,自己匆匆的洗漱一番,挑了一件比較素淨的衣服穿了就跟著桂嬤嬤出來。
桂嬤嬤今天並沒有帶她去那種下院,反而領著她繞過王府的中院,在一個偏院停下。
“鬆濤居!”
方楚楚仰頭望著頭頂上的匾額,喃喃的念叨。
桂嬤嬤冷著臉說道,“這裏是表小姐居住的地方,今天你就在表小姐這院裏幫忙,表小姐昨晚受了風寒,身體還很虛弱,你可要好好的伺候表小姐,如果出了什麼差錯,到時你多少個腦袋都不夠兜著的。”
“是!”方楚楚屈身行禮,又帶著疑惑問道,“嬤嬤,這表小姐是芊芊小姐嗎?”
桂嬤嬤捏著嗓子,尖聲道,“這王府裏除了芊芊小姐外,哪裏還有其他的表小雞。告訴你了,王爺可是十分看重表小姐的。你可千萬好好的服侍著。”
方楚楚咬著唇瓣,乖巧的應了句,心裏卻十分的不舒服。
想到成親之夜,那倆個丫鬟談論的話題,似乎她能嫁進王府,還是托了這個柳芊芊的“福氣”。
嗬嗬。她不知道該謝謝這個表小姐呢還是該怨恨她,桂嬤嬤見她又站著發呆,她神情有些憤懣,上前推了推她,“快點走,還愣著幹什麼?”
方楚楚這才忙斂回思緒,跟在桂嬤嬤的身上進了鬆濤居。
算了,是禍躲不過。
她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也回不了頭。隻希望這個表小姐不是那種苛責下人的人。
倆人到了鬆濤居,早有一個穿著打扮都很體麵的丫鬟不耐煩的等著了。桂嬤嬤見到那丫鬟,忙涎著笑走上前去,賠笑道,“春苗姑娘久等了,老奴把人送過來了。“春苗不鹹不淡的同桂嬤嬤的應酬了幾句,便繞著方楚楚轉了一圈,眼裏的打量之意十足。
“她就是王爺新娶的夫人嗎?”春苗挑著眉說道,“也不怎麼樣嘛。”
“那是,她哪裏能和芊芊表小姐比呢。而且啊,王爺已經貶她為奴婢了,春苗姑娘可不能在稱呼她為夫人了,這太折煞她了。”桂嬤嬤討好的說道。
春苗輕視的目光依舊在方楚楚身上不停的打量著,方楚楚雖然垂著眸,但她依然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這個丫鬟看她的目光是帶著十足的蔑視的。
她吸了口氣,想了想,還是主動作揖,“奴婢給春苗姑娘請安。”
“嗬嗬,她這倒是挺能屈能伸的嘛。”春苗嗤笑著回頭對桂嬤嬤笑道。桂嬤嬤連忙點頭附和著。按照現在的形勢,這柳芊芊深受夜辰朔的寵愛,而方楚楚隻不過是個賤婢,兩者一比較,她恨不得往方楚楚身上多落井下石幾回。
“行了,桂嬤嬤今天就把人給我吧。我會安排她在這裏做事的。”春苗拉著桂嬤嬤的手走到一邊,悄悄的從袖口拿出一個荷包。桂嬤嬤立馬推辭,倆人一來一去,推了幾回,桂嬤嬤才嘿嘿笑著把那荷包收入眼底。
桂嬤嬤人走後,春苗便也扯著嗓子教訓著方楚楚,“小姐昨晚受了風寒,你到廚房去負責芊芊小姐煎藥的事情吧。”
“好。”方楚楚認命的應下春苗吩咐她的事情。
窺一斑而見全豹,柳芊芊的丫鬟是這樣的,那個柳芊芊真的會如整個王府裏人形容的那般賢惠善良嘛?
到了廚房那裏,有幾個大嬸在忙碌著。方楚楚找來柳芊芊的藥包,開始按著藥單上的方法在煎藥。
這煎藥是件漫長的事情,煎藥的人也隻能守在藥爐旁邊。方楚楚沒有吃早飯,忍著餓拿著把扇子不斷的扇風。
後來可能有大嬸看她可憐,遂趁著人群不注意時,偷偷的往她手裏塞了一個饅頭。方楚楚抬頭想要謝人,卻不知道站在她旁邊的幾個大嬸哪個才是塞饅頭給她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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