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翎的話狠狠刺痛了季新蘭的心。
她微張著嘴,視線直勾勾的盯著一臉邪佞的男人,一時竟不知道要出什麼樣的反應了。
君墨霆和溫翎都是錙銖必較的狠人,要是她真的孤注一擲的將事情捅到了媒體的麵前的話,究竟是福還是禍還尚未可知。
最重要的是,一旦最後的一層遮羞布被扯破,她們母女恐怕是要栽在溫翎的手裏,永無翻生之日了。
想到這裏,用力的將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的季新蘭來回的輕搓著雙手,一臉不知道應該要怎麼決斷的樣子。
看著她眼神閃爍的樣子,溫翎輕描淡寫的勾了勾唇,冷冷的嗤笑了一聲,“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要是你們執意要撞了南牆再回頭,我也不會攔著你們。”
頓了下,他輕輕一挑眉,噙在嘴角的笑弧漸深了。
好半晌,他慢條斯理的搖了搖頭,低啞的語氣裏帶著幾分惑人的味道,“隻要……你們能夠承受整件事情帶來的後果,那就夠了。”
自始至終,溫翎都輕笑著,仿佛在述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
可是這些話一字一頓的累計下來,季新蘭隻覺得肩上有千斤重擔,正一點點壓彎了她的脊梁。
驀地,喉嚨裏湧起了絲絲腥甜的季新蘭慘白著一張臉,瞳仁惶恐的收縮成了一個小孔。
似笑非笑的溫翎一個眼風掃了過來,心尖抑製不住的發顫的季新蘭雙腳打著顫,噗通一聲的跪到了地上。
刹時間,她身上的力氣好像被剝離了,癱軟如泥的倒在地上,怎麼都爬不起來了……
“嶽母?”溫翎緩緩蹲下了身子,語氣裏帶著調侃的衝麵如死灰的季新蘭使了一個眼神,“我溫家可不是隨便什麼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他輕輕的眯起了眸子,眼底一閃而過的劃過了一道冷冽的光芒,再開口的時候,語氣陡然變得強硬了起來,“嶽母既然來了,那就留在這裏好好陪著夏熙悅吧。”
“你……”季新蘭指節泛白的手用力摳著地毯,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她艱難的抬起頭,瞠著一雙滿是紅血絲的眼睛瞪向了溫翎,似是使出了最後一點力氣的咆哮著,“溫翎,難不成你想要軟禁我嗎?”
“軟禁?”輕嘶的抽了一口氣的溫翎垂下了眸子,骨節修長的手指輕描淡寫的在下顎上輕撫著。
來來回回的將這兩個字咀嚼了幾遍之後,他輕掀了下薄唇,似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朗聲的大笑著。
笑聲稍歇,深邃的眸子裏閃著光的男人將身子朝著季新蘭的麵前傾了傾,似模似樣的豎起一根手指在她的眼輕晃著,“嶽母此言差矣,最近熙悅的身體不是很好,我隻是邀請您過來陪陪她而已。”
說到這,眼神幽幽的溫翎回眸朝著床上的夏熙悅看了一眼,清了清嗓子,這才繼續道:“您放心,晚一點我會跟嶽父通通氣,讓他不要太過擔心的。”
說到最後半句話的時候,溫翎別有深意的加重了音調,似是在警告季新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