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塵過往(2 / 2)

李翩兒見他半晌不說話,以為他睡著了,便抱著嚐試的心態輕輕喚了一聲:“相公……”不知怎的,此時她還是無法入眠。

“嗯?怎麼了?”

“我以為你睡著了呢。我睡不著,不如你給我講講你和那畫像女子的事吧,作為情敵,我是有權利知道的。”李翩兒其實是不服氣的,為了證明自己比那女子好,雖然不高興,但卻忍不住心中的那份好奇。

風遙玦頗為意外:“你真的想聽?”

“對。”

“那好,對你,如今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告訴你這些也無妨。”風遙玦憶起過往,漸漸酸澀了眼眶,他頓了頓,“其實我心底那個女子並非畫像中的那位,畫中之人似乎隻是我對摯愛之人所擁有的那份相思的寄托,隻因她們有著一個相同的名字,即使她當初用的隻是一個假名。我知道她們是有著不同麵孔的,隻是我已記不清她的容顏,唯獨其他的一切卻牢牢在我腦中烙下了印記。”

“什麼?鬧了半日,原來隻是一個替身而已嘛,那你還對我發那樣大的火!你將她當做了她,你睹物思的卻是另一個人,你甚至覺得畫像中的容顏就是她,隻因你忘了那女子的長相。她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子?隻得你這樣用情至深?”李翩兒不敢相信,這世上竟然有像風遙玦那樣奇特的人,不過,這也讓她心中的醋意更濃了。

風遙玦沒有回答李翩兒的問題,李翩兒雖解釋得直白,但他算是默認了,轉而問道:“翩兒,你可相信前世輪回一說?”

“前世?”李翩兒以前是不信的,然而自己都經曆了一場不可思議的事,因此,對於風遙玦的問題,她信了一半。

風遙玦輕輕嗯了一聲,開始了他的講述:“其實我記住了前世的記憶,那是一個史書上不存在的一個王朝,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國。前世的我與這一世,身世是極其相似的,同樣的出生於一個商賈之家,家中大小之事由兄長操持。不同的卻是,那裏的等級製度極其的森嚴,商人的地位遠不如大宋朝。那一世,我姓張,名氳。而她告訴我,她名叫淺煙。後來,我才知,那不過是她的一個假名罷了,而我卻對這個名字產生了別樣的感情,對她的愛日益漸深。”

這種駭人聽聞之事,風遙玦以前從未向人提起過,包括風隅玿在內。事到如今,風隅玿還一直以為他心儀的女子就是畫像中那位,畢竟畫像女子也是風隅玿認識的,她與風遙玦的過往,風隅玿再清楚不過。

“那你們是如何相識的?英雄救美嗎?然後你們一見鍾情,後來便來了各種小三小四從中阻撓,再後來你們就生離死別,陰陽相隔了?”這是李翩兒能想到的故事發展過程。

“我前世在二十歲之前一直體弱多病,一年不過出去一兩次,何來你說的那些?她是我兄長在奴隸市場買來送於我的生辰禮物。”

“這樣啊?你接著說。”李翩兒在風遙玦懷裏蹭了蹭,換了一個更加舒適的姿勢。

風遙玦娓娓道來:“那日正值我二十一歲生辰,午後,我在院裏的陰涼處扇扇,她便這樣被幾個家丁帶了來,從此便闖進了我的生活。我見到她時,她帶著一身的鞭痕,那是逃跑被抓回來後的結果。明明可憐得令人疼惜,可她那張滿是鞭痕的臉上卻是無盡的倔強冷漠,滿身的傲氣昭示著她的不甘心,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原來的孤傲並非針對我一人,她是生性孤冷,緘默寡言。”

“所以說,是她的孤冷吸引了你?之後你就用柔情感化了她?”

“她與我朝夕相處了十多日,她始終不願與我親近,每夜甘願睡冰涼的地板,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如何逃跑,可我對她的情卻是與日俱增。為了能夠留住她,我甚至甘願不顧森嚴的階級與律法,想要給她一個正妻的名分。”

李翩兒想到這是風遙玦前世的事,心中的醋意倒是沒那麼濃了,怪就怪風遙玦竟記住了那麼遙遠的事。見風遙玦停下了,她又問道:“那她可做了你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