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將軍“唔”了一聲，“你知道就好，隻要你和二小姐好好做人，將軍府不會不講道理，程氏，你到將軍府也有二十個年頭了，我不希望我們之間的情分因為你的心術不正消失得幹幹淨淨，你愛女心切，可是也要有一個度，不然，太子對二小姐，就是一個例子。”
程氏臉色變了變，眼裏浮起一絲慌亂，用懇切的語氣說道，“老爺說的這些，我都記在心裏，隻是，巧兒無論如何也是將軍府的血脈，老爺的親生女兒，還望老爺對她寬憫一些，不要那麼冷硬無情，她畢竟還年輕，總有做錯事的時候，以後一定會改的，老爺讓她反省，也要給她一點激勵呀。”
沈言是女人，讓她能分將軍府一杯羹，她的女兒怎麼不可以，她一定不會讓沈言把將軍府獨吞，甚至將軍府的一切，都是她女兒的，沈言爭得，她的女兒就爭不得？
沈將軍臉色稍微緩了緩，“她畢竟也是我的女兒，我可以疼她，可具體還是要看她的表現。”
程氏沒有撈到什麼好處，悻悻地離開了。
沈巧兒回到太子府，便將沈言一陣痛罵，等罵到聲音嘶啞，才停下來，隻是胸口依舊在喘著。
“夫人，您消消氣。”
冬梅端來一杯清茶，“奴婢想到一個好主意，若是夫人用得好了，有希望反敗為勝，扭轉一切。”
“你說吧，有什麼好法子。”沈巧兒身處這樣的境遇，求之不得。
冬梅湊近她，壓低聲音道，“向太子妃示好。”
沈巧兒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冬梅，但願你要說的，是別的話。”
冬梅搖頭，“奴婢的意思是，娘娘以前的態度過於強硬，太子妃不吃硬的，不如給她來軟的，人心都是肉做的，沈言隻是站在我們的對立麵，所以才麵目猙獰，窮凶極惡，如果她以為我們靠攏她，態度或許會緩和下來，到時候，夫人還怕沒有機會嗎？”
沈巧兒的眼神不斷變化，“討好賤人，嗬……”
“娘娘，為了將來，有什麼忍不了的呢？”
冬梅歎，“恕奴婢直言，娘娘這樣的境地，又有什麼不可以失去的？”
是啊，她還有什麼不可以失去的？
沈巧兒一下子開了竅，眸子精光一爍。
“好，好，那就依你所言，隻要能贏，暫時放棄尊嚴又有什麼，等我得到一切，我要讓她沈言生不如死，讓她日夜當豬做狗。”
沈言經過數日的奮筆疾書，終於完成了《太子與側妃不得不說二三事》（二），交付裝訂。
她揉著酸麻的手腕，喝一口透心涼的清茶，隻覺得疲憊被驅散了幾許。
“娘娘，將軍府把側妃請回去了。”
碧霞隨口一說。
沈言微點頭，沈莞深受重創，平時又是個懂事的，將軍府講人情，不會放任她不顧。
“這本書，就出到（二）吧，再多的，沒必要了。”
碧霞有些驚訝，“娘娘不是說，要開一個係列麼？”
沈言道，“楚翊和沈巧兒之間已經結束了，沒必要了。”
碧霞端詳著她的神色，“娘娘心中可有感想？”
沈言緩緩道，“原來我以為，太子對沈巧兒那般，可說是世上最深情，最執著的愛了，可是後來，終究敵不過利益，不知是太子愛得不夠深，還是這世間深情，都有能夠將其打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