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然也沒有想到自己最後會選擇以這樣的方式讓黎修憫斷絕了對自己所有的感情,從此之後隻有綿綿無絕期的恨意,那些曾經掛在嘴邊愛,在她一次又一次地胳膊往外拐中,消失得蕩然無存。
那天,她真的隻是手滑了一下,孩子才會突然從她的手裏落下去,但這些事已經變得不重要了,黎修憫相信自己親眼看見的畫麵,而在眾目睽睽之下,她也沒有解釋的機會,在孩子從她手裏滑落出的瞬間,她已經用盡能力去挽救。
所以此時的她,才會躺在病床上,望著頭頂的天花板發呆。
孩子沒什麼事,隻不過她就慘了一些,從三樓摔下來,把腿摔斷了,現在琢磨著得有兩三個月的時間不能和正常人一樣走路,不過她每天都待在黎修憫為她編製的囚牢裏,走不走路,她也已經是一個廢人。
尤然從進醫院再到出院,半個月的時間,黎修憫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她回到家裏,已經找不到孩子的氣息,想必是黎修憫擔心她會再次傷害到孩子,才會把孩子轉移。
轉念一想,這樣也好,至少她可以清淨清淨,這樣就不用被孩子影響她的判斷和決定。尤然繼續被關在家裏,等吃等死,活生生地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活死人,除了會吸氣兒,有活人的體溫,其他的跟死人還真沒什麼區別。
這天,尤然和往常一樣,一覺醒來就開始坐在床邊發呆,美美這兩天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老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平常能和她說說話的人也就隻有這個跟在自己身邊多年的美美、
從早上醒來開始,再到中午,尤然終於結束了她對自己人生的冥想,剛好此刻,美美也出現了。隻是看她的神情,略微有些不太對勁兒。
看起來有些驚恐,又有些害怕,就像是發現了什麼要死人的秘密。
尤然眨了眨眼睛,掃了一眼心不在焉的美美,不由得疑惑問道,“美美,你這兩天都幹什麼去了?回來的時候似乎總是心不在焉。”
“……沒,我什麼都沒幹。”美美很驚恐,那種表情不像是裝出來,她一直低垂著頭,看起來有些神叨叨的。
尤然愣了一下,覺得更奇怪了,便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誰知美美跟炸毛似的,猛地站起來,她一時不慎,竟然被她的鐵頭功撞出了鼻血,她吸了吸鼻子,漸漸地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美美一看見血,整個人仿佛更加的癲狂,抱著抽紙不斷地扯出來幫尤然擦鼻子,嘴裏還小聲地念叨,“血,好恐怖的血。”
“美美,你到底在說什麼?”尤然難以麵對她不斷用紙擦拭自己鼻子的行為,因為她的鼻尖已經被擦紅了,還有些痛。
尤然也不指望這個情況的美美可以正常的和自己說話,所以她隻能等,等美美自己平靜下來,要不然就隻能像現在這樣,跟個無頭蒼蠅,分不清方向。
不知道過了多久,尤然極有耐心地坐在她的身邊,一邊安撫她的情緒,一邊試著和她進行對話。隨著時間慢慢地流逝,美美終於安靜下來,而出於意料的是,她看見尤然,便突然抱住她,狠狠地哭了起來。
“大小姐……”美美的嘴裏不斷地說著大小姐三個字,尤然想了想,還是沒有再繼續追問。
本以為這件事就會這樣過去,誰知從那天開始之後,美美每次做事都心不在焉,臉色也越發的蒼白,尤然終於明白事情的嚴重性,這次無論如何,她也要從問清楚美美變成這樣的原因。
然而問出美美的心事後,尤然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突然之間,她將自己的雙手放在美美緊握的雙手上,然後很誠懇地看著她的眼睛,說道,“美美,是我連累了你,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平安的離開這裏。”
尤然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來的信心,可以保證美美能平安的離開這裏,她現在明明自身都難保,況且她連黎修憫的麵見不著,家裏每一個地方都安裝了監控,她的一舉一動依舊在他的監視之中。
而她如同被打入冷宮的女人,對外界的消息一無所知,所以她上次托美美給詹萌帶消息之後,就一直不知道後續。
此時此刻,費恩斯來寧氏集團找到寧西,兩個人在辦公室密商許久,然後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中在辦公室裏大打一架。
他們行動上毫無含糊,語言上更是互不相讓,寧西一時不慎,臉頰被揍了一拳,瞬間暴走,“費恩斯,你他.媽就是一個混蛋,老子那是為你好才沒有告訴你,你他.媽現在竟然來找我算賬?”
費恩斯陰沉著臉,出手迅速,毫不留情,乍得聽見寧西這麼說,便冷笑一聲,一邊揍他,一邊大罵道,“你還有臉跟我說?你也不看看你做的那些事兒!有一件是正經事嗎?你交給我的那些資料有哪些是真的有用?你拿著無用的資料來敷衍,還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