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這叫什麼事兒,他現在好不容易有點空閑時間就被費恩斯無情的征用,前提是還不會給他打任何的招呼。經過昨天晚上他收到那封匿名郵件後,費恩斯就對白香這兩個字格外的敏.感。
現在還要他一大清早就趕去費家的別院,找祁如嫣。
寧西眨了一下,漫不經心地開著車正往費家別院趕過去,他在去之前有調出別院的監控,沒有發現奇怪的事情,隻覺得是費恩斯在大驚小怪,但無奈那畢竟是他的母親,既然找到自己幫忙了,那他好歹還是要幫這個忙。
寧西把汽車停靠在別院的大門口,摁了幾聲喇叭都沒有看見人來打開,心下正疑惑,忽然之間,他心中閃過不安,他不假思索地拿出手機,利用手機侵入費家別院的防控係統,五分鍾後,門啪一聲,打開了。
他快速地將汽車開進去。下車後健步衝進屋內,家裏一個人都沒有,他眉頭緊鎖,將裏裏外外都找了一遍都沒有發現可疑的人,也沒有找到可以喘氣的人,這就意味著別院的人已經全都消失了。
那祁如嫣呢?
不在了!
寧西撫著額頭,連忙拿出手機給費恩斯打電話,把這裏的情況告訴他。
渝州。費恩斯正打算出門,他站在走廊上瞟了一眼隔壁,許久之後都沒有動靜,倒是等來了寧西的電話。寧西說話顛三倒四,但意思很明確,別院出事了。
費恩斯臉色大變,顧不得渝州這邊的事,又急匆匆地訂了回北城的飛機。當天他退房之後,程煜就知道了。他坐在電腦旁邊一句話都沒有說,反而是無寐淡淡地問了一句,“他走了?”
“嗯,看來北城的確是出事了,不,準確來說,看來母親趁著費恩斯離開北城後就動手了。”程煜麵無表情,過了一會兒,手指快速地在鍵盤上敲打,無寐對電腦這一塊說不上是白癡,但絕對不是精英。
他隻能看著滿屏密密麻麻的代碼頭疼。他知道程煜在做事的事情是最安靜的,所以此時他也很完美地保持了自己的沉默寡言,就靜靜地坐在旁邊陪在他身邊,直到程煜緊鎖的眉頭漸漸地舒展開。
“完成了?”無寐問道。
程煜活動了一下手指,就聽見哢哢地骨頭聲音,“嗯,好了。”
無寐不會問他剛才在做什麼,為什麼做那些,做哪些又有什麼目的。他幾乎是不幹涉程煜的所有決定,就連他當時懷疑自己是不是白香兒子的時候,他都沒有阻攔過。在他看來,所有的一切程煜都擁有知情權,當然知道之後的結果也要自己去承受。
這是正常的,如果不能承受,那他就像現在,一言不發地陪在他身邊,不管他想做什麼,他都可以陪著,對其他的事都可以無所謂。
程煜揉了一下眉心,略微疲憊地靠在沙發上,緩緩地閉上眼,他昨晚一.夜沒睡,不僅僅是因為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更重要的是他到現在還是無法接受自己的存在會是以那樣的形式。
從白香告訴他所有的事情後,他的情緒上看起來和平常似乎是沒有變化,隻是笑容少了一點,不過還好,他也習慣。至於自己內心的想法,他從來都沒有跟任何人提起,就連無寐都不知道。
因為他知道無寐不會問,所以他自然也不會主動說起。這畢竟是一件令人恥辱的事。
時間靜止在這一刻,程煜緩緩地睜開眼,往右邊偏了一下頭,剛好對上無寐炯炯有神的眼睛,在他的視線裏,他仿佛可以清楚地看見自己此時是什麼樣子,是悲傷還是喜悅,對這個世界亦或是周遭的是充滿希望還是絕望,是厭惡還是喜歡……
無寐的眼睛就像是一塊鏡子,仿佛可以照進程煜的內心,讓他看見真實的自己,可是他尤其是極其地厭惡,與其說是厭惡倒不如說是害怕。此時的他,害怕被人輕易地看穿,更害怕這些事情發展到無法控製的地步。
無寐眨了眨眼,是察覺到程煜心中的不安,他微微蹙著眉頭,遲疑數秒,抬起手輕輕地放在程煜的手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拍了拍,試著用溫柔的語氣說道,“我一直都在。”
話音一落,無寐才恍然反應過來自己剛才都說了什麼,臉頰倏地染上兩團紅雲,頓了頓,他倏地把手收回,誰知程煜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無寐目瞪口呆地盯著程煜,不自然地咳了幾聲,沉聲說道,“我去安排下麵的行程。”
隨即,無寐便趁機將自己的手抽離出來,臉色驚慌地離開房間,離開程煜身邊。他發誓,剛才那一句話“我一直都在”絕對是情不自禁,在心裏想著的時候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但不知為何,從嘴裏說出來,這意思仿佛在瞬間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