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亦程?!”
來不及攔住他,覃亦程早已推開木門,踏了進去。
屋內的人因為兩人的到來停下了動作,坐在屋子中央的人擺了擺手,周圍的保鏢便繼續打包蘇韻的東西。
“蘇文豪?”
覃亦程問道。
他雖然和蘇文豪沒有打過交道,但也記得這號人物。
蘇韻也走進屋內,將鑰匙放在鞋櫃上,陰沉著臉說:“住手!”
人是蘇文豪的,蘇韻的命令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她望著蘇文豪,後者早已聽不見她的話,一臉諂笑地迎上來,笑容裏討好的意味十分明顯。
準確來說,是迎上覃亦程。
“覃少好。”
他頗有受寵若驚的意味,沒想到覃亦程竟然記得他。
覃亦程後退了一步,打量著蘇文豪,又用探究的目光望向蘇韻。
“蘇文豪,蘇韻,你們……”
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蘇韻徑直走到他的麵前,隔在他和蘇文豪的中間。
“覃總,我有點私事要處理,請你離開。”
覃亦程無謂地聳聳肩,目光越過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隨時衝上來舔皮鞋的蘇文豪,說了句OK,帶上木門退了出去。
握著生鏽的門把,眼內是木門上漆紅的鬼臉。
邪魅的笑容籠上唇畔,鬆開手,掌心內沾滿了掉下來的鏽跡。
事情似乎往有趣的方向發展了。
蘇韻,有點意思。
屋內,保鏢們已經把蘇韻的東西打包好,獲得蘇文豪的允許,一群人開始把行李箱搬下樓。
“蘇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韻兒,跟我回家。”
蘇文豪攬過她的肩頭,帶著她一塊走出屋子。
他的掌心有繭,透過薄薄的衣料她能感覺到粗糙的手掌。
身子恍如被冰水從頭澆到了腳上,她僵硬地拉開蘇文豪,一腳踩在門框上,攔住了正準備把她行李箱拉出門的保鏢。
倚靠在門邊,她嘲笑道:“蘇先生,我媽已經死了,沒有人會再上蘇家鬧事,你何必多此一舉?我和覃亦程隻是合作關係,這次合作完了就兩清,你如果想要攀高枝,從我這裏下手行不通。”
剛才蘇文豪看見覃亦程時,眼裏湧動的光芒她全看在了眼裏。
蘇文豪忽略掉她語氣裏的尖刺,從口袋拿出一張紙打開,高高舉到了她的麵前。
“你不跟我走,準備以後睡大街?”
他手裏的紙是房屋交易合同,為了讓蘇韻回家,他把這間房子買了下來,如果她不走,他可以用房東的身份將她攆出去。
看清了紙上的內容後,蘇韻好笑地放下腳。
“看來我身上是有可以利用的地方,值得蘇先生如此破費。”
蘇文豪沒有辯駁,而是拉過蘇韻的手,將合同壓在她的手心。
“這裏是你們母女倆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有你們許許多多的回憶,房產證上寫的是你的名字,算是一點補償,跟爸爸回家。”
捏著薄薄的紙張,除了諷刺以外,此刻蘇韻的心裏更多的是平靜。
半晌,她點頭答應。
蘇文豪大喜,擺擺手讓保鏢加快速度,然後如同慈父般牽著蘇韻的手下樓。
望著他寬厚微躬的背影,蘇韻想起了蕭淑珍。
媽媽,韻兒終於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