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家具家電以外,蘇韻的東西並不多,不到兩個行李箱就全部打包好了。
回家的路上蘇文豪一直攥著她的手不放,滿臉是慈父的笑容,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覺得,蘇文豪是浪子回頭,想要好好修複這段父女關係。
但也隻是一瞬間。
她更相信狗改不了吃屎這句話,蘇文豪是商人,每做一件事都會計算得失,現在願意接她回家,如意算盤恐怕早已打得劈啪作響。
不過那又如何?
她也有自己的算盤。
到了蘇家,保姆迎了出來,從保鏢手中拉過箱子,跟在蘇韻的身後。
蘇家很大,有一個寬敞的入室花園,修剪得當的花圃散發著春的氣息,矮小的路燈打下來,萬物生機勃勃。
屋內裝飾奢靡豪華,滿目盡是金燦燦的光芒。
水晶燈折射著燈光,投射在屋內的每一個角落,柳美惠是財迷,屋內的牆壁、地磚、家具等,無一不是金燦燦的色調,走進去仿佛走進了一個大錢罐,他們都淹沒在錢眼裏。
然而在蘇韻的眼裏,這些顯得十分俗氣。
此時柳美惠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蘇淩峰坐在她的身邊替她剝核桃。
見蘇韻踏進蘇家,她霍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手中的遙控器咻地砸在了蘇文豪的胸前。
指著蘇韻,她的嗓子仿佛被人捏著似的,尖銳酸薄地說:“蘇文豪,真是長能耐了你,竟然真把這個野種帶回家,我給你一分鍾的時間,把她還有那些破爛給我扔出去!否則,咱們離婚!”
蘇文豪在外麵花天酒地她全部都咬牙吞了,現在竟然把在外麵的野種給帶回來?
這是存心不讓她好過!
蘇文豪讓保姆把蘇韻的東西提上樓,連忙諂媚地摟過柳美惠的腰,討好道:“好了好了,有什麼話我們上樓說,別在這。”
瞧著保姆就要提箱子上樓,柳美惠惱怒地推開他,往地上啐了聲。
“蘇文豪,現在知道丟人了?你在外麵勾三搭四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今天?”
說罷她喝住了保姆,跑上去一腳將蘇韻的行李箱踢翻在地。
抬腳準備踢第二個箱子,蘇韻火了,衝上去一把拽過她的胳膊,將她往蘇文豪的方向推去。
力氣之大,柳美惠根本無法站穩,踉踉蹌蹌地撞進了蘇文豪的懷抱,還沒站直身體,嘴上就難聽地罵了起來。
“你這個該死的野種,竟然敢推我?!蘇文豪,你今天要是不把她這個賤東西趕出去,我就帶著小茹離開蘇家!”
一口一句野種,蘇韻也是火了,大步走去,抬手就往她臉上扇了一巴掌。
“柳美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話剛說完,臉上忽然就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意。
一股強力將她的臉打得扭了過去,要不是底盤穩,現在她就摔在地上了。
左耳瞬間響起了“嗡”的耳鳴聲,嘴角抽了抽,左臉上的疼意似乎滲進了骨子裏。
接著她聽到了蘇文豪雷霆大怒的聲音:“蘇韻,蕭淑珍沒教過你尊重長輩嗎?!”
血液在那刻凝固成冰霜,握拳,她慍怒的雙眸直瞪蘇文豪。
然而蘇文豪翻臉的速度快得驚人,他攬著柳美惠的肩,嗬斥蘇韻:“給你阿姨道歉,否則我就把那屋子裏的東西全砸碎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