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有瞬間的失神。
麵前的覃亦程再無玩世不恭的態度，一字一句咬字清晰，篤定地告訴她，他從來沒有和別的女人亂來過，也從來沒有過要碰別的女人的念頭。
而現在，他告訴她，他要碰她。
如此認真的覃亦程，少了一絲邪氣，多了一分專注，繁星潑墨內湧動的是不容置疑的堅定。
她失神的模樣有些呆萌，微張的唇似是等待覃亦程侵襲，雙手抵在他滾燙的胸前，掌心下，是他強而有力的心跳，以及結實富有安全感的胸肌。
她的眼，和他四目相對。
她什麼也不用做，就把覃亦程的需求挑起。
迫不及待地吻了下去，他一把抱起蘇韻，固定在牆上，為了防止摔倒，蘇韻雙腳勾住他的腰，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身前，是覃亦程不容逃脫的壓力。
微暖的水自覃亦程的發頂落下，順延著他精絕的輪廓滑落在她的睫毛，鼻梁，然後自下巴滑入衣領，漸漸的，她身上單薄的睡衣變得濕漉漉。
淡白色的霧氣氤氳在浴室的每一個角落，附在光潔明亮的鏡子上，耀眼的白熾燈灑落在他們的身上，照出了兩張同樣迷離的臉龐。
是的，蘇韻陷入了覃亦程極具侵占性的溫柔中。
這次的吻和上次大有不同，覃亦程渾身上下都是粗蠻的掠奪，奪盡了蘇韻唇腔內的氧氣，唇齒相撞，貝齒被撬開，他毫不憐香惜玉地侵占她的每一寸柔唇。
急促的呼吸聲在靜謐的浴室裏顯得極為隱晦，蘇韻失去了氧氣，最終整個人軟軟地趴在他的肩頭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她身體的變化覃亦程察覺到了，內心大喜，埋頭於她的頸間，深深地吮吸著她的香味。
“啊……”
脖子上忽然傳來一陣刺痛，雙手捏緊了覃亦程的肩膀，明明很疼，卻莫名感到興奮。
好半晌他才離開蘇韻的脖子，看著新鮮出爐的淤青，他十分滿意。
將她放在地上，覃亦程摟著她的腰，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額頭，將她散落在臉上的頭發撥好。
“蘇韻。”
他喚著她。
飄渺的眼神慢慢上移，落在覃亦程深情的臉上。
思緒慢慢重新集中，眼內的迷離也逐漸散去。
冷靜下來她才意識到剛剛那一聲嗔聲，意識到假如剛剛覃亦程繼續下去，她可能不會推開他的時候，她錯愕地咬緊下唇。
她是喜歡他嗎？亦或是早已習慣了他粗蠻的對待？
她不知道，過去的二十三年情感史一片空白，是心動，還是習慣，她不懂怎麼去分。
她隻知道，如果今天真把自己交給了覃亦程，日後會後悔。
因為她不確定自己的心意，不確定有沒有想要牽覃亦程的手走下去的念頭。
適可而止的停止，讓她暗暗鬆了口氣。
覃亦程自然是知道這一點，而且他也知道蘇韻並沒有完全信任他，不確定他是不是值得的人，所以他才在最後一秒刹車。
他不想蘇韻後悔，也不想蘇韻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就這麼稀裏糊塗地沒了。
他更怕今天過後，蘇韻就再也不見他了。
忽而發出一絲冷笑，他後退了一步，與蘇韻拉開了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