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呢?”
蘇韻坐在沙發上,瞥著對麵的陳記者。
人沒有底線的時候,真是可以無恥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上次在酒吧是陳記者有錯在先,竟然倒打一耙,將肖敬去酒吧的事寫了篇文章,並調取了酒吧的監控,證實了肖敬是在蘇韻抵達酒吧之前就已經進入了酒吧,之後才上演了英雄救美這一幕,辯駁網絡上所說的“肖敬為了救下屬現身酒吧”這篇文章,指控肖敬樹立的三好形象為謊言,對官方所說的煙酒不沾不泡吧等形象表示懷疑。
本來這件事該由華哥出麵比較妥當,但華哥的兒子身體不適,實在抽不開身,陳記者給他們考慮的時間不多,要是今天不答應給錢,明天就讓這篇報道上頭條。
情況緊急,他隻好打給蘇韻。
蘇韻想也不想就答應了下來,這件事因她而起,肖敬也是為了救她才被陳記者盯上,她必須處理好手尾。
陳記者吊兒郎當地斜靠在沙發上,沒有把第一版報紙拿出來,而是反問她:“錢呢?”
蘇韻從包包裏取出一個文件袋放在桌麵上,沒等她推到他麵前,陳記者就雙眼閃著精光地把文件袋拿了過來,放在手中掂了掂。
“你!”
“別急,我這人最講誠信了。”
他把錢放下,轉身打開身邊的公文包,公文包的側麵正對著蘇韻。
公文包裏有什麼反射了一下咖啡廳裏的燈光,陳記者渾然不覺,蘇韻蹙起眉頭狐疑了一下。
“喏,給你。”
把報紙放在蘇韻麵前,他很快地合上了公文包。
蘇韻沒往細想,別人的包裏有什麼,那是別人的隱私。
拿過報紙看了眼第一麵,肖敬的新聞就放在頭條。
不難想象這份報紙流到市麵上,會對肖敬帶來多大的影響。
抓起錢,陳記者提著公文包起身:“報紙你也拿到了,那,祝我們合作愉快。”
臉上掛著友好笑容,伸出右手,似乎有意和解。
然而蘇韻瞧不起他這種人,對他伸出來的手不屑一顧。
“錢你也拿到了,記住管好你的嘴,要是讓我在外麵聽到一丁點的流言蜚語,你以後也別想在易城混下去。”
陳記者挑挑眉,冷哼了聲,對蘇韻盛氣淩人的態度沒有表現不滿,拎著公文包離開咖啡廳。
蘇韻,好戲這才剛剛開始。
我要你和肖敬一起身敗名裂。
把報紙收好,掏出一張百元大鈔壓在桌麵上,蘇韻也準備離開。
一道幹淨消瘦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咖啡廳靠窗的位置,覃亦程穿著幹淨的白襯衫,搭著一條淺藍色牛仔褲,和一雙白色Adidas。
他的頭發不複以往的狂傲不羈,乖乖地塌下來,看上去很是溫柔安靜。
麵前的咖啡已經沒有了白色的霧氣,煙灰缸裏是滿滿當當的煙蒂。
雙眼空洞地望著前方一動不動,不知道一個人在這裏坐了多久。
蘇韻審視了番他的身影,他看上去好像瘦了許多,潑墨下的黑眼圈十分沉重,重得在側麵也看得十分清楚。
他怎麼了?
遲疑著要不要過去,腳步還沒邁開,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一個頭戴帽子口罩,附加一副寬大的黑色墨鏡的男人站在她的身旁。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