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梁曉靜說覃亦程心狠手辣完全正確,覃亦程也不打算在保鏢身上耗太多的時間,當然還是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嚴刑逼供。
昏沉的保鏢再被送到易城黑屋子裏的時候就醒了過來,覃亦程身邊的人將他扔到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後,就直接離開了。
之後他在黑暗中獨自度過很長一段時間,也許是半小時,又或許是一天一夜,在見不著邊的黑暗中,在安靜得讓人發毛的靜謐裏,他根本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這種天地間就剩下他一個人的恐懼感,幾乎要把他逼瘋。
因此在看見光線的那刻,他把眼淚都笑出來了。
終於有人了。
他從地上爬了起來,滴水未進的他身體沒有了力氣,無法站起來,隻是坐在地上,瞧著背著光的人慢慢走進屋內。
總共進來了兩個人,走在前麵的那位在門邊盯著他好半晌才進屋,身後緊跟著的人便摸上了牆壁的開關,刺眼的光芒傾落,照得他眼睛睜不開。
花了五分鍾,他才逐漸適應強烈的光芒,盡管這刺眼的光令他尤為不適,但總比之前靜謐的黑暗要好得多。
至少感覺人都活了過來。
“抬起頭來。”
後麵走進來的人搬了把椅子放在他的麵前,率先走進來的男人直接坐下,雙腿邁開,雙肘壓在膝蓋上俯視著他。
他也好奇進來的人是誰,剛才兩人都背著光,他看不清麵容。
頂著刺眼的光芒抬頭,看見英俊冷漠的麵容後,他瞪大了雙眼,整個人如同被吸血鬼吸幹了般沒有了血色。
“覃、覃少?!”
他驚呼一聲,慌忙調整姿勢跪在地上,不等覃亦程發落,響亮地對著覃亦程叩頭。
一個,兩個……
準備叩第三個頭的時候,他的肩膀忽然被人狠踹了一腳,饑餓導致他沒有絲毫反抗的力氣,整個人被覃亦程如同踢皮球一樣,重重地踢到了身後的牆壁上,結結實實地撞倒牆壁然後摔了下來。
饒是後背所有的骨頭都傳出來碎裂的痛感,男人也不敢喘一口大氣,強忍住要散架的疼痛,再次爬起來跪在地上,不敢再說話。
都說覃亦程心狠手辣,現在他是切切實實地在領會著。
覃亦程望了眼鞋尖,沒有弄髒。
他凜然道:“第三下叩頭是給死人的。”
男人聞言臉色一變,明白了覃亦程為什麼要踹他。
於是他不敢再叩頭,秉著坦白從寬的想法,不用覃亦程開口,便一股腦地將事情的原委說出來。
“覃少,我不是故意要對你下手的,如果知道是你,打死我也不敢對你動手!我們接到的命令是弄死蘇韻,如果她身邊有其他人,也一並殺掉,那晚貧民窟上太暗,根本就看不清你們的臉,隻是憑本能地出擊,要是看清楚了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動手啊!覃少,給我一次機會,我再也不敢了!”
覃亦程沒有急著說話,而是抬起右手,站在他身後的保鏢便心領神會地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匕首,放在他的手裏。
起身,踩著幹淨的小白鞋步步逼近男人。
抬腳,猛地踩上了男人的肩頭,踢得他後背緊緊地靠在牆壁上,被迫抬頭直視覃亦程。
覃亦程踩著他的肩膀彎下腰,拿著匕首的右肘壓在膝蓋上,發著冷光的匕首在他手中轉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