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娜說得那叫一個偉大,語氣大有正室不介意丈夫把小三帶到麵前斟茶遞水的意思,明擺著就是為了讓顧笙笙瞧瞧她這個外國媳婦多大量、多得體,結個婚還替他們覃家考慮。
覃亦程都想頒個年度最偉大金獎給她。
她的話無疑能夠得到顧笙笙的讚同,說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好主意,外麵的人不都把蘇韻和碧娜的關係描繪成撕逼大戰,不都等著看他們結婚的好戲嗎?要是讓蘇韻當碧娜的伴娘,狠狠地打那些等著看戲的人的嘴臉,也打破外界對覃家不好的謠言,消除覃亦程腳踏兩隻船、拋棄妻兒的罵名。
“碧娜說得對,程兒你看看她多懂事?再看看你,你也老大不小了,孩子都生出來了,能不能對家裏的事多上上心?覃家是你爸用生命打出來的江山,交給你以後要是毀了,他怎麼安息?”
說罷,她招呼保姆過來幫忙收拾喜帖,準備明天給蘇韻送過去,讓她一張一張全部寫好。
“那就別交給我。”
對於碧娜這種心計,覃亦程是煩不勝煩,急躁地說了句。
“程兒,媽媽好言好語跟你商量,你非得這副嘴臉相向嗎!”
“商量?”
覃亦程嗤笑地看著收拾喜帖的保姆。
“這叫跟我商量,媽媽,你對商量這個詞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從頭到尾都沒問過他的想法,結婚、喜帖、強迫分手,顧笙笙哪一點和他商量過了?最開始的時候,他還會開口說出他的想法,可顧笙笙什麼時候聽過他的?到現在,在這個家他連說話都覺得費勁。
“你!”
顧笙笙頓時被氣得說不上話來,碧娜見狀,裝模作樣地瞪了覃亦程一眼,起身坐在顧笙笙身旁,替她順著後背。
“媽媽,別激動,他隻是在說氣話,你不要和他較真。”
顧笙笙伸出五指舉到碧娜麵前,道:“你不用替他說話,我的兒子我清楚,這副臭脾氣也不知道跟哪個狐朋狗友學回來的!”
覃亦程懶得看他們婆媳恩愛的畫麵,紮眼。
張腿就要上樓,顧笙笙也沒再大聲喝他,而是無情地說:“蘇韻要是不當碧娜的伴娘,這輩子她也不會再有機會當別人的伴娘。”
陳述句的語氣,覃亦程卻聽出了感歎句的情緒。
憤然回頭,麵對顧笙笙赤條條的威脅,他火冒三丈,如果對方不是他母親,早就被他弄死千百回了!
顧笙笙也不懼他,用同樣高傲的眼神回視。
她沒有和他開玩笑,要是蘇韻不當碧娜的伴娘,不親自摧毀外界的謠言,就別怪她心狠手辣。
顧笙笙了解覃亦程,覃亦程同樣也了解顧笙笙。
身上流淌的是相同的血脈,覃亦程的說一不二,和顧笙笙是一模一樣的。
碧娜坐在顧笙笙的身旁,眨了眨眼,露出小人得誌的神色。
“好。”
看見了碧娜的得意,覃亦程一口答應了這件事。
“我現在就去。”
顧笙笙轉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鍾,說:“明天再去,現在都快十一點了,大晚上跑過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