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覃亦程金屋藏嬌的地方。
坐在車內,碧娜透過車窗仰望豪庭花園裏那一幢幢聳入天際的高樓,暗歎覃亦程也真是舍得,在易城這寸土寸金的地方,給蘇韻置辦了最奢侈的小區樓層。
兩人相顧無言,覃亦程泊好車子,一如過去一年多一樣,下車關門,走進電梯,按下十八樓按鈕。
舊時候易城全是步梯房,樓層越低越貴,其中三四樓的房子是整幢樓最貴的樓層。
現在電梯房逐漸取代步梯房的影子,和步梯房相反的是,電梯房樓層越高,所需的金錢便越多,豪庭花園最高的是十八樓,也就是最貴的樓層。
出了電梯,走到屋門口,覃亦程口袋裏揣著鑰匙,卻伸手敲門。
他身邊站著碧娜,就這麼開門進去,恐怕蘇韻心中膈應。
彼時蘇韻剛洗完澡出來,頭發還沒幹,穿著睡裙走到門邊,狐疑地透過貓眼往外看。
走廊裏的燈光有些暗,卻也足以讓她看清門外的兩人。
皓齒緊咬朱唇,嘴皮頓時失去血色。
他們兩人一起來,想要幹什麼?
正當她打算轉身假裝沒聽見敲門時,門外的碧娜不耐煩地錘起門來,透過厚重的鋁合金大門,她聽見碧娜的聲音:“蘇韻,快開門,我知道你在裏麵,我有話要和你說。”
“哐當。”
碧娜的手剛抬起準備再次敲門,屋門就被蘇韻敞開。
她站在中間,美眸在兩人身上流轉,盡最大的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穩些。
“有什麼事嗎?”
碧娜往前一步,說:“大晚上的,我們進去再說,別吵著左鄰右舍。”
蘇韻表情淡淡,讓開了身子:“進來吧。”
走進客廳,蘇韻收拾著沙發上的抱枕,嘴裏客氣地說:“坐。”
碧娜搖搖頭,搶過覃亦程手中的袋子往桌麵一放:“我們就不坐了,大晚上過來是給你送喜帖的,我是外國人不會寫中文,聽說你寫得一手好字,希望你能幫幫忙,幫我把喜帖寫好。”
幫他們寫喜帖?
碧娜的腦子沒毛病吧?她和覃亦程的關係整個易城都知道了,還讓她寫喜帖?是心太寬還是故意的?
不等她罵人,碧娜又接著說:“另外,我還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我在易城人生地不熟,圈內的朋友都是表麵朋友,個個都巴不得我馬上死,我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人當伴娘,才希望你能幫幫忙。”
如果說剛才蘇韻是麵無表情的,那麼此刻她的表情是怒不可遏的。
羞憤地望向覃亦程,他要結婚,她不攔著,可非要把事情做到這個地步嗎?是看她不夠難過,往傷口上撒鹽?
自己的男人要結婚了,新娘不是她也就算了,還殘忍到要她去做新娘子的伴娘?他到底想幹什麼?!
麵對她質問的眼神,覃亦程有苦難言,訕訕地撇過頭去,不發一言。
他怕再多看蘇韻一眼,就把顧笙笙的警告和盤托出,會牽連到整個易城影視的員工。
然而他的不敢對視,在蘇韻的眼中像是心虛。
看來這是碧娜的意思了,覃亦程這會是要演一個妻管嚴的角色?
過去一年裏覃亦程對她的好,在這頃刻間化作泡影,一直引以為傲的喜歡,最終成了一把刺向自己的武器,將她原本溫暖鮮活的心髒刺得麵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