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是最見不得小豆豆哭的,顧不得現在是在法庭,推開圍欄就要從被告席上走出來,一旁守著他的警官見法官沒開口,也不敢攔著她。
萬一惹火了覃少,可就不是他這個小警察能夠擔待得起的。
心急如焚的她跌跌撞撞跑到原告席,憤然地瞪了眼碧娜:“他不過是一個月大的嬰兒!承受不住你的暴力!趕緊把他給我!”
她不敢直接搶,怕傷著孩子。
碧娜也是煩極了這個閉著眼一個勁猛哭的生物,嫌棄地把他扔進蘇韻的懷裏:“給你就給你,煩死了!”
碧娜的代表律師已然看穿了覃亦程的棋盤,重重地歎了口氣,搖搖頭收拾桌麵上的文件。
而碧娜絲毫沒有認為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對,滿目嫌棄地看著哭得臉都皺成一塊的小豆豆,恨不得找塊抹布把他的嘴給堵上。
以前在覃家的時候,也沒見他這麼折騰人啊!
和她的厭煩相反,蘇韻抱過小豆豆後,讓他躺在自己的臂彎中,右手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吻了吻他的額頭,輕聲細語地說道:“小豆豆不哭,小豆豆最乖了對嗎?媽媽在這裏,媽媽陪著小豆豆,小豆豆別怕,乖乖的好嗎?媽媽疼你。”
和碧娜的雷霆暴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蘇韻的耐性和溫柔儼然讓在場的人感到舒服。
在蘇韻的安慰下,小豆豆慢慢平複了下來,睜開眼睛看向蘇韻,再三打量後發現不是剛才那個“老巫婆”後,咧開嘴笑了起來。
覃亦程見目的已經達成,轉向法官,正色道:“法官閣下,各位陪審團,剛才你們也看到了,小豆豆根本就不喜歡他的親生母親,在他的眼裏,蘇韻才是他的母親,這個碧娜,隻是會對他動粗的陌生人,在法庭上碧娜就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對孩子施暴,如果孩子真的回到她的身邊,後果不堪設想,這麼小的嬰兒,怎麼承受得住她的暴力?”
他的話讓碧娜臉上一陣青一陣紫,好半會也沒能消氣。
好家夥,讓她抱小豆豆,竟然是在給她下套?!
她紅著臉,死鴨子嘴硬道:“小孩子記性不好,我逃命了這麼長時間,他不記得我是他媽媽也很正常,再重新和我接觸就會記得我了,我就不信他打一開始就喜歡蘇韻!至於剛才我對小孩子動手,完全是因為被氣壞了,我一心想要讓孩子回到身邊,你們卻想盡辦法要讓我們母子分離,他還不停壞一個勁地哭,我能不情緒崩潰嗎?這不是人之常情嗎?華夏上下三千年,就沒有不對孩子動手的母親吧?”
覃亦程冷笑了聲,回過頭嗤笑地看著她。
語氣淡淡地說:“他是不記得你是他媽媽了,還是壓根就不知道你是他媽媽?在覃家的時候,你除了喂母乳時會陪他一會兒,其餘時間都是家裏的保姆和我媽媽陪他的,在覃家的時候他就沒粘過你,現在這麼久沒喂母乳了,他還會纏你嗎?在他的心中,你根本就是個陌生人,試問有誰會想要和一個陌生人朝夕相處共處一室?”
兩人辯論期間,法官抽空望向陪審團,用著眼神和手指做交流,片刻後,法官點點頭,拿起法槌敲了敲。
潤了潤嗓子,他說:“咳咳,肅靜,現在我和陪審團都有了最終的結果,請各位回到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