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濟坐下之後感慨了一聲,“你這問題實在是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該先回答哪個了,不過是一段時間沒有見我,你怎麼還這麼激動了,我這是剛從文念那裏過來,本來我好好的在外麵遊曆,文念著急的把我叫了回來,我離著京城也不算遠,索性就回來給他解決事情來了,走之前也順便看看你。”
沈清連來京城的事可沒幾個人知道,無濟又是從哪裏探聽到的消失,難不成外麵已經有人知道了沈清連來京城的事嗎?還沒等沈清連問,無濟便知道他心中所想,給他解答了疑問,“你是想知道,為什麼我知道你的下落嗎?這麼多年雖然不跟你們常見麵,但你們的行動我還是知道一些的,畢竟你府上的許多能人誌士還是我幫你調教出來的,知道你去了哪兒,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
沈清連府上確實有不少人是在無濟的手下教導出來的,他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也在所難免,沈清連見到老友來找自己自然高興,“那是自然,而且大哥的手段那麼多,想知道我在哪兒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無濟笑了笑,“你啊,還是這麼會說話,看來建宇也是深得了你的真傳,才把我的徒弟調教的那麼一片赤誠忠心,為了你們,他也算鞠躬盡瘁了。”
沈清連方才就聽他說,他是因為舒文念才回來的,但是之前他還剛見過舒文念,不知他是因為什麼事把他的師傅給叫來了,“大哥,你整日過的如同閑雲野鶴一般,若是我有事找你恐怕都很難,文念應該也知道你不願被打擾,但他是因為什麼事,居然把您給請來了,之前我們才剛見過麵,我並不知道他有什麼重要的事啊。”
無濟笑了笑告訴他,“你當然不知道了,但有一件事你肯定是知道的,文念那日在王府裏遇到了文懷,若是你在王府裏,應該也知道這事吧。”
沈清連點了點頭,無濟接著說道,“正是因為這事了,文念那日看到文懷來王府裏不懷好意,他那個脾氣倔的很,火氣一上來,便用我教他的天煞掌去對付文懷,文懷因此身受重傷,本來傷勢就重,又在地牢那陰暗潮濕的地方待了一宿,傷勢便又加重了幾分,也算是他們兄弟心有靈犀,後來文念有些後悔,便讓我去看看文懷,我便趁著文懷昏迷的時候,把他的傷治好了。”
原來無濟是因為文懷的事回來的,沈清連這下知道了,徒弟就是不一樣,有什麼閃失,他這個做師傅的也就顧不了什麼遊曆了,但是對於這件事,沈清連卻有些不好說,一麵是他的外孫,一麵又是背叛了他外孫的,無濟的徒弟,他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了。
但他對舒文懷做出的事其實也不算太生氣,也許他從一開始就隱隱的有這種預感,南宮建宇是降不住舒文懷的,但他卻能用舒文懷降住舒文念,這一環扣一環的,到頭來,也說不清哪一環是對,哪一環是錯的了。
不過下一輩的恩怨,跟他們上一輩沒什麼關係,沈清連還是看的清這一點的,而且無濟的態度那麼直接,沒有絲毫遮遮掩掩的,他若是想的太多,倒顯得他不大度了,隻是這件事確實是他們之間的一道溝壑,必須得攤開來說,不能遮掩。
沈清連對無濟說,“大哥,文懷的事你也知道了,建宇自問沒有任何對不起他的地方,但是文懷不知怎麼的,就去輔佐了別的皇子,前日被文念打傷,就是因為他又來王府找麻煩,到底是為了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文念是因為這個才打的他,若是作為兄長,出手確實太重了些,但若是作為建宇的手下,他的所作所為一點都不為過,所以大哥也無需苛責文念,是文懷做的有些太過了。”
無濟歎了口氣,“我又何嚐不知這個道理,隻是文懷被打成那個樣子,縱使有千般萬般的理由,他也不該把自己的親弟弟打成這個樣子,建宇還沒說什麼,他便要跟人拚個你死我活了,若是以後想起來,還不是他自己後悔。”
沈清連歎了口氣,“建宇不跟文懷一般見識,不也是看在文念的麵子上麼,既然也沒有給建宇造成什麼損失,那也就罷了,你也不要再怪文念了,他還不是護主心切,也是恨鐵不成鋼,文懷畢竟是做了錯事,他作為兄長,確實有管教的權力,也許有的時候是管的過了一些,但也無可厚非。”
無濟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自嘲的笑了笑,“本來是應該我勸你才是,卻變成了你來勸我,好好的徒弟沒有教好,是我的過失,不管怎麼說,還是沒有完成你交代的事,實在是慚愧,隻是我這個人偏心,自己教出來的徒弟,就怎麼都好,也許是我這樣,才讓文懷有了今日吧,也給你們爺孫添了不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