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語笑了笑,抬眼望著喬三的眼神冷酷無情:“唐家百年,埋在這大雪山裏的舊賬也是時候清算了。欠了唐家的,分分寸寸都得還來,任誰都不例外。”
“何苦?語兒你是何苦呐!”
“殿下不想得天下嗎?”唐語淺笑著反問,“隻作喬三逍遙自在不好嗎?殿下又何苦要爭呢?”
“你”
“唐家人都是睚眥必報的脾氣,唐語自然不會例外。這樁生意與我唐家有利,與你太子殿下有益,咱們開開心心把事情定下了,殿下財色兼收如何還嫌棄我殘花敗柳了不成?”
“唐語你!”喬三被唐語氣得說不出話來,他一心為她著想,她還偏要提起他最恨的事情。
他能警告羅元奇和石凱卻防不住楚棠這個從山崖上直接掉進雪淵裏的程咬金。他幾次三番向唐語表露心跡,而她總以為是玩笑,後來他發覺了她與楚棠之間的不同尋常,卻隱而不發,因為他料定唐老夫人不會袖手旁觀。但隻要想一想唐語身邊有其他男人,他就恨得咬牙切齒,這件事他怎麼都忍不了,於是離開了渡嶺私自調兵回來,連出三道密令捉拿楚棠。他是一心想要楚棠的命。
唐語笑得極為詭秘,又帶著幾分陰險,實在看得人心裏發毛。
“我原先以為殿下費盡心機要搜出季楚陵一來是為了四年前的那樁事情,二來是為了令冀國內亂諸王搶奪黑翼鐵騎的兵權,三來他畢竟是昭容公主的親生兒子,若昭容公主還在世,總不忍見他受盡折磨,自然會顯身,那於聖上來說可比搶了冀國整個國家更歡喜。”
唐語將喬三的心思猜得**不離十,勾了勾嘴角繼續說道:“此番聽殿下說了許多心事,這才恍然發覺原來我太自以為是,竟沒想到殿下其實是因為妒恨著他,才這般急著大肆搜捕。”
喬三掌心的棋子瞬間被捏成了細沙一點一點從指縫中落出來。
而唐語竟似看不出喬三的怒意,還要繼續說下去:“殿下好一副內斂深沉的性子,既要說對唐語有心有情,還能眼睜睜瞧著我與旁的男人耳鬢廝磨、卿卿我我,實在讓唐語佩服之至,就衝著您這城府,何愁天下不得?”
唐語不說則已,說起來便一直猛戳喬三死穴,但凡是個男人都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即便喬三心思再沉穩也終究是忍不下去了。
“唐語!你夠了!”喬三一掌拍在桌上,那石頭打磨得平滑不溜的桌麵上就留下了個深約寸許的掌印。
“哈哈哈,殿下何必生氣呢?”唐語嬉笑道,“季楚陵眼下是我的囚犯,待我們大婚之後,他便是你的囚犯,屆時殿下要殺要剮、要生吞還是要活剝都隨殿下高興。”
喬三臉色越發陰沉,氣得直磨牙,強忍著暴怒說道:“你不是這樣涼薄狠心的人。”
“從前可能不是,現在卻是了。”唐語站起身,看著桌麵上那個掌印,微微一笑,“我才說過,唐家人睚眥必報。”
喬三一步跨到唐語身前,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狠得像是要將她捏碎了一般:“唐語,你現在是在報複我對你的欺瞞嗎?你可知道激怒我沒有任何好處,隻會讓季楚陵日後受盡折磨。”
唐語還是在笑,手臂明明被捏的生疼,但她似乎一點都不覺得什麼:“是啊,我就是要殿下替我好好折磨折磨他,冀國軒王我唐語動不得,您縉太子可不放在眼裏,該上什麼大刑您可千萬別吝嗇,到時候我可以在一旁觀摩觀摩,我倒要看看堂堂軒王淪為階下囚如何苟延殘喘。”
喬三瞪著她,好像看著一個怪物一般,許久終於放開了手,偏過頭去不再看她,低聲歎息:“語兒,你給的報複誰能承受得了?誰能啊!”
唐語挑了挑眉,將話題轉了回去:“話說回來,殿下答應我的事情可不會改主意吧?”
喬三搖了搖頭:“應了就是應了。”
“那麼殿下請離開雪淵吧。不然幾萬禁軍往雪淵裏一鑽,挖地三尺地這麼個搜法,唐語實在應付不來。”
喬三又歎了一聲:“我知道了,不過我不會離開雪淵的,婚事我讓鍾梓磬帶信回去給父皇便是了。”
“怎麼殿下是怕我反悔啊?”
喬三不由苦笑:“那是自然,如今我怎敢放任你胡來,隻怕我一轉身你能將天潭山整個翻過來。”
“唐語何來這移山動土的通天本事喲。”
“哎”喬三頹自坐下,低著頭說道,“是我錯了,當初欺你是我做錯了。”
唐語笑了笑,不再多言,徑自離開,隻留下一道刹那消失的背影讓喬三怔怔出神。
唐語要折磨一個人豈會隻叫他受皮肉之苦這般輕鬆容易?
她折磨起人來,必會讓他從心裏傷得萬劫不複。
他喬三不過是一場欺瞞,便得了這麼個幾乎吐血內傷的下場,季楚陵隻怕要更悲慘數十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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