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裏默默演練了一百次她們見麵的場景,想著他跟她說得第一句話會是什麼。
無論那一種場景,她都忘了他們見麵是為了談離婚的。
不是來久別重逢的,而是來斬斷前緣。
天色剛剛泛白,她便起了。
特意洗了個澡,好讓自己更精神些。
時間還早,又坐到了梳妝台前對著鏡子細細的化起了妝。
她有些懶,不太愛化妝,通常都是塗點口紅就完事了。
可是今天,她卻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哪兒哪兒都不順眼。
收拾了好久,口紅換了無次種顏色,塗了擦,擦了又塗,好像無論怎麼樣都達不到她心中想要的樣子。
她懊惱不已,大力的搓著自己的嘴唇狠不得能把自己的嘴唇皮給蹭破才算完。
怎麼會這樣?她這是要幹什麼?
她已經敗了不是嗎?
敗給他心裏的那個夢中女孩兒。
現在做這些有什麼意義?
她把頭埋在梳妝台上許久,淚意染上眼眶的時候,許是淚水的鹽份太重,一陣刺痛猛的刺激著她敏感的神經。
再抬時,她拿著卸妝棉一點一點兒的卸掉了剛才化上的濃濃的眼妝。
輕描淡寫畫了個極淺的淡妝,對著鏡子裏的自己抿唇微微的揚起唇角。
就這樣吧,白輕輕輸了也要輸得有尊嚴。
打開門時,秦越和柳如男早早的就等在門口了。
看到她時,兩個人的眼睛都直了。
“輕輕,你不化妝已經很美了,這化上妝了還給不給我留條活路了。”柳如男拉著白輕輕仔細的看著,然後又不滿的看了看自己。
秦越也被白輕輕驚豔到了,輕輕本身就長得天上有人間無的,而且極適合這種淡淡的素淨的妝容,給人一種如沐春風,出水芙蓉的感覺。
也許是職業病的緣故開口第一句就問:“小姐,有沒有考慮向娛樂圈發展?這是我的名片。”
秦越討好的遞上名片,卻被柳如男當頭一巴掌拍在頭上。
“秦越,你幹什麼呢?別忘了她是你妹妹。”
柳如男一臉吃味兒的瞪著秦越,氣呼呼的,空氣裏散發著一陣陳年老醋的酸味兒。
秦越討好的笑著抓著老婆的手哄道:“開個玩笑嘛,調節一下氣氛。輕輕是仙女,可是在我眼裏你才是最美的那個。”
聽到老公這麼說,柳如男才不生氣了。
兩個人在白輕輕麵前你儂我儂的,真是把白輕輕當成透明人了。
白輕輕故意的幹咳了兩聲引起兩個人的注意,然後故意從他們中間穿過。
秦越連忙跟上,“輕輕,我們倆陪你一起去吧,我開車。”
“對呀,對呀,有我們陪著你也好給你撐腰。免得到時候那女人欺負你。”
柳如男理直氣壯的說著,邁著小碎步緊趕慢趕才能跟得上白輕輕的腳步。
白輕輕走到自己的車子旁突然回過頭來,伸手攔住了她們。
“你們別跟著了,讓我自己去吧,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決得了。”
秦越立刻強勢否定:“不行,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去,老霍他現在不是以前的老霍了。你是我妹妹,我不能讓你吃虧。”
“哥,讓我自己去吧,我不想讓愛我的,我在乎的人,看到我最狼狽最不堪的樣子,就當我求你們,給我留點麵子好嗎?”
白輕輕目光隱忍堅定,語氣平靜卻帶著讓人無法反駁的說服力。
秦越愣在原地一動也動不了,她的話莫名的讓他覺得心痛。
眼看著劉雨和白輕輕上車,車子馬上就要啟動了。
柳如男急著拉著秦越要一起去,但是被秦越給拉了回來。
“老婆,咱們讓輕輕自己去處理吧,我們留下等她回家。”
“老公,不行的呀,我們不去,輕輕肯定會受欺負的呀。”
“不會的,霍雲琛不止於那麼絕情。”
秦越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柳如男哄好,小山竹和康康就朝她們跑了過來。
她們倆陪著兩個小東西玩了好一會兒了,卻一直沒看見天天出來。
秦越隨口問了一句:“天天呢?這孩子怎麼還沒下樓,他從來不懶床的。”
康康也很隨意的答了一句:“天天哥哥和媽媽一起走了呀。”
這話像個炸彈一樣在秦越的腦子裏炸了開來。
“康康,你剛才說什麼?你說天天在哪兒?”
這會回答的不是天天,是小山竹,她吐字比較清晰,言語也很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