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到了極致就是暖,陳雪在這樣子的溫暖之中沉睡。思維已經停擺,隻感覺那種暖融融,軟悠悠的氛圍緊緊的包裹著自己。這感覺昏昏沉沉的,卻異樣的安寧溫暖舒適,讓她結婚不願意醒來,可總有個聲音在耳邊纏繞不去,那是什麼樣的聲音呢?含著悲傷,含著期待,顫抖著,甚至是嘶啞的,但一聲聲的喚她的名字,她沒想走啊,她沒想離開這裏。這裏這麼舒服,舒服得讓人隻願意繼續睡下去,她隻是想好好的睡一覺罷了,可這聲音怎麼總是糾纏不休呢?
有點煩啊,不想理你,但是不理,好像又有點舍不得,這聲音裏太難過了,難受得讓她聽見了,心裏麵似乎也跟著顫抖。
是誰在呼喚?帶著這樣濃重的悲傷,卻又不願放棄。
陳雪隻覺得自己的眼皮仿佛有千斤重,濕嗒嗒的像兩**厚重的棉被。她努力地想睜開眼,可怎麼用力,都隻能是眼皮微微的顫動,這微微的顫動仿佛一個開關,那耳邊的聲音瞬間又悲痛,轉為的驚喜,呼喚的聲音也一聲聲急切了起來。
“別吵別吵,給我點時間。”
陳雪在心裏麵默念著,再來一次。可眼皮還是睜不動,她輕輕地顫了顫指尖,立刻就有一雙溫暖幹燥的大手撫了上來。這雙手似乎帶著無窮的力量,生機勃勃的血脈之中,搏動的力量都傳遞到了陳雪的身上。
仿佛是一瞬,又仿佛是過了很久,陳雪終於緩慢的張開了眼睛。哦,一屋子溫暖的陽光。眼前這張憔悴中卻不失英俊的臉龐,告訴她自己並沒有再一次穿越。
“你醒了,醒了。太好了。醫生,醫生。”
看到陳雪睜開了眼睛,羅大宇的臉上瞬間迸發出光亮,他貪婪地看了陳雪一眼,目光充滿了驚喜,緊接著就大聲的喊著,劈裏啪啦地跑出門去找醫生,居然沒有再停下來跟陳雪說一句話。那聲音裏麵,帶著驚喜,卻又帶著絲絲哭腔,仿佛是劫後餘生般的慶幸。
陳雪還沒來得及反應,屋子裏麵立刻就又湧進了一大波人。
兩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仔細的檢查了他的各項身體指標,然後對著羅大宇解釋著。陳雪在一旁認真的聽著,原來她竟是昏迷了整整九天,醒過來,似乎現在看來一切指標都還算好,隻是有些虛弱,需要好好休養就行了。
等醫生都講完了出去,陳媽媽才走進來,一看見姑娘,立刻眼淚劈裏啪啦的,流了滿臉。
“媽媽,別哭。”
昏迷了三天,陳雪的嗓子幹得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才吐出來這四個字。
“媽媽不哭,媽媽這是高興的,高興的,我姑娘這次受大苦了,還好還好。”
陳媽媽語無倫次的說著,雖說不哭,但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流,陳雪也知道,自己昏迷了這幾天一定是把家裏人都擔心著急壞了。不過還好,她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能活著出來,也算是命大吧,還真是最後爆發了一場奇跡。
直到陳媽媽好不容易平複了情緒,和陳雪講起整件事情的經過,她才知道,這場奇跡的爆發並不是偶然。
她被綁架的那一天,恰好正是羅大宇他們發起最後行動的日子。的確如她那天在那裏聽到杜連峰他們幾個討論時所說的,他們開始的計劃就是,綁架我方行動小組主要成員的家屬來威脅這次特別行動小組,以達到使他們行動失敗,甚至是帶回錯誤資料信號的目的。但讓他們措手不及的是先是一開始另一部分人綁架的那個人不夠重要,而那個家屬還反抗特別激烈,結果不僅沒有成功綁架,還鬧出了人命。而另一方麵他們雖然早就計劃好了要綁架陳雪,這邊卻事先得到了消息,陳雪先就住進了大院裏。而陳雪宅的可以,在大院裏一住就是一個多月都不出來,讓他們開頭的計劃全部都作廢。
而與此同時,羅大宇他們確實也連番的修改了計劃,使得他們原來通過內線得到的很多消息都作廢了。就這樣還不算,落大雨,他們還一再加快行動的進度,遠遠超過之前他們的預期,這一下可就把在這邊負責綁架行動小組人員的人都逼到了絕路上。
也正是因此杜連峰才會最後同意了梁露所建議的,由她出來誘捕陳雪的計劃。他不是沒想到像梁露這樣未經過專業訓練的人員會在當時出現種種的意外情況。但實在是到了這個時候也沒辦法了,上麵有追的那麼急,這會兒也隻好鋌而走險了。
也是因為梁露再三的出現狀況,才被陳雪發現了端倪,所以,萬從山之後才能那麼快就發現不對,追到了老街那裏。同時,當機立斷地下令,在s市出口的哥各條主要街道巡查車輛,堵住了杜連峰他們外逃的路。
隻是萬從山他們也沒有預料到的是,梁露明明沒有經過什麼專業的訓練,居然還能夠在被抓住了以後,死咬住不鬆口,不說陳雪在哪,也不說是受誰指示,這才是他們尋人的計劃一度陷入僵局。
還好,之前他們已經接到了,內部的線報,這一次特務的一個主要的頭目,是一名以歸國華僑身份在這裏做投資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