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兩人的身子便漸漸發紅發燙了。
雲謐闔眸養神,似是已經入睡,因此除了稍稍蹙起眉頭並無其他。梧桐卻抓耳撓腮良久,邪火流竄,他終於用力推了推雲謐:“王妃,快隨我下車!這車裏有問題!”
雲謐迷迷糊糊蘇醒過來,扯開自己的衣領:“怎麼這麼熱......”
梧桐再也顧不得其他,抓著她的衣袖便往車下拉,此時,前來赴宴的眾臣也漸漸散了出來,梧桐心叫一聲不好,生怕丟了攝政王府的麵子,隻能將車簾子全都拉開,極其壓抑著坐在裏頭。
等待是漫長的,直到月華終於走了出來,梧桐已經落下了鼻血,而那股奇異的香味,卻經久不散。
月華掀開簾子的一霎,雲謐麵若桃花的臉頰便映入了視線,緊接著,他便望見了在一旁無措地擦著鼻血的梧桐。
熟悉的幽香輕拂。
梧桐立刻緊張地想要解釋,月華卻已十分明了。
這香,他真是再熟悉不得了。
雲謐的身子軟軟地倒了下來,鼻中血珠幾乎快流到了唇上。
“有人......想壞我名譽。”她虛弱地說著,眼光若有若無地落在了何鳴莎的身上。
月華神情淡漠,卻暗暗咬緊了後槽牙,飛快地將雲謐自車內抱了下來。緊接著,梧桐也迅速鑽了出來。
“將那盆炭火給我倒了。”月華冷冷道,雲謐立刻抓住了他的衣袖:“你是想息事寧人?”
月華沒有說話,卻擺明了是這個態度。
雲謐從他的懷裏掙紮下來,開始解著自己的腰帶,麵容陰冷:“於你而言,我的名譽無足輕重是嗎?也對,從雲思斂將我賣給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經與妓女無異了!”
雲謐的話深深刺痛了月華,他眼圈一紅,立刻止住了雲謐的動作:“我答應你,會徹查。”他後半句話還沒有說出口,雲謐便身子一歪,倒了下來。
月華將雲謐送到了她的院子後,便回了自己的臥房。
有南擅在那裏陪著,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了。
伶俜一人,憂思便滾滾而來。
何家,他並不打算放過,隻是現在何家如日中天,阿謐不過以卵擊石,即使自己站在她身後與何家對抗,結局也不過兩敗俱傷。
他最擅長抓住時機,也一直在尋找何家的缺口,等時機一到,他自然會替她完成願望。
他的視線落在了麵前的一粒燃香上,這粒香,他是認得的。
甚至,他能猜到,何鳴莎的院子裏一定會找到幾粒與它相同的燃香。
何家的老家主,沉湎美色,行事之時除了冰絲草以外還極愛燃著催性的燃香。
那日在雲府,今日在馬車上,都是同一種。
雲思斂從前與何家交好,有這種東西也不足為奇。何鳴莎是何家的女兒,嫁進王府,帶點這種東西,他也能想得到。
隻是這香,今日偏偏落在了王府的馬車上。
“殿下,那個馬夫死了!”梧桐匆匆來報,“方才我去馬棚裏想再找找什麼蛛絲馬跡,就發現那個馬夫死在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