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月華將手攏進了衣袖裏，錯開了視線，“待會去雲府，打算做什麼？”
“看看雲思斂的嘴臉，會不會比我想象中的更滑稽。”雲謐懶洋洋地回答著，身子靠到了車壁，“你隨意就好。”
話音剛落，車便一抖。
這次，是雲謐的頭磕到了車壁。
月華幾乎下意識就要扶著她，她卻先他一步做出了戒備的神情。
他手指一顫，退了回來。
“穩些。”他的聲音低低的，卻不難聽出其中不悅。
“是。”
月華隻覺這聲音陌生，掀開車簾問道：“你是新來的？”
那車夫不敢回頭，萬分緊張地看著路：“是，小人是先來的。實在沒個技藝，聽說王府在尋馬夫，便來一試了。”
月華打量了他一眼，這車夫大約是個中年人，腰有些佝僂，膚色黝黑，看起來倒是挺實在。
“王爺，到了。”馬夫一勒韁繩，停在了雲府門前。
雲思斂攜大夫人、雲陽等人立刻迎了上來，雲瓔珞踟躇在最後，無限愧疚地朝雲謐望了一眼，隨即，又垂下了頭。
這幾日，她總算是想明白了。定然是梧桐托她送進去的那壺酒中有了問題，雲謐才會在那夜吐血，逼的月幽不得不出宮替她醫治。
若不是自己，若不是自己送去了那壺酒，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雲謐停在了她的身前，笑的溫和：“瓔珞，我回來，你好像不高興？”
雲瓔珞連忙搖頭：“大姐，見到你我怎會不高興？我隻是......”
“隻是什麼？”雲謐似笑非笑地望著她，“隻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雲瓔珞頓時委頓地垂下了頭。
“阿謐，來，快進去吧。”雲思斂頓時堆著笑湊了上來，“今日你回門，正好去老夫人牌位前磕個頭，也好讓她的在天之靈有所慰藉。”
雲謐心底冷冷地笑了笑，隻是在人前給足了雲思斂麵子，隨著他進了雲府。
老夫人的牌位前香火不絕，想必這幾日雲思斂每日燒香拜佛求她保佑吧。
雲謐恭恭敬敬磕了頭，便對月華說：“你不是有事要跟他說麼，你有事，我就自己去逛逛了。”
月華淡淡一瞥，知道雲謐是想搞事去了，便順著她的話，走到雲思斂身邊道：“雲相，走吧。”
雲思斂一怔，旋即賠笑著點頭：“那殿下請隨我來書房。瓔珞，還不去陪你大姐逛逛。”
雲瓔珞愣愣地點了點頭，隨即猶猶豫豫地站到了雲謐身旁：“大姐，我帶你到處走走吧。”
“好啊。”雲謐笑得溫柔，跟上了她的步子。
雲陽目色深沉，思慮了一會，還是隨著雲思斂與月華到了書房。
其實雲府幾乎什麼都沒變，到了冬天，反而比之前都要蕭索，沒什麼好看的。
雲瓔珞幾次欲言又止，終於在一處較為隱秘的轉角，開了口。
“別急。”雲謐止住了她的話，“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雲瓔珞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