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王府門前。
陳殊晏抓緊韁繩,迫使馬兒停了下來。他先跳下馬車,隨後才將鳳輕璃從馬車內抱了出來。
陳殊晏就那樣抱著鳳輕璃,一步一步的往王府大門走去。
守門的侍衛都認識陳殊晏,待看清鳳輕璃懷裏抱著的人是鳳輕璃時,兩人臉色巨變,隻聽一人對另一人道:“還不快進去通知王爺?”
另一人後知後覺的點了點頭,然後飛快的跑進門去。
陳殊晏無視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的侍衛,抱著鳳輕璃目不斜視的走進院子。
走進院子之後,他就沒再繼續往裏走。而是把鳳輕璃放在了地上。他就站在旁邊,一直的等著。
接到侍衛通知的司君臨趕出來時,首先看到的,就是那躺在地上,嘴角還殘留著幹涸血跡的鳳輕璃。
司君臨的呼吸一頓,他整個人像是失了魂一般,站在原地,一步也無法再向鳳輕璃靠近。
最後,他隻得望著陳殊晏,聲音低得可怕。“陳殊晏,你把輕璃怎麼了?”
“我殺了她。”陳殊晏極其淡定的吐出這四個字來。
“殺了她?”司君臨念著這三個字,一時像是沒有明白其中的意思。
可是,和他話裏的冷靜不同,他突然向陳殊晏衝了過去,右手握緊成拳,狠狠地朝陳殊晏的俊臉砸了過去。“你殺了她?你怎麼能殺了她?”
陳殊晏沒有躲閃,結結實實的挨了司君臨一拳頭。他的嘴角瞬間青了一塊。
司君臨的憤怒,又怎麼可能是一拳頭能夠解決的。他再次揚起手,用更大更狠的力氣向陳殊晏揮了過去。
這一次,陳殊晏沒有再像剛才一樣,站著任由司君臨打。他還手了,他擋開司君臨揮來的拳頭,說出的話裏,沒有絲毫愧疚。“司君臨,輕璃會死,隻能怪你,怪你沒有足夠強大的力量保護她,想要她命的人不是我,你好自為之。”
陳殊晏說罷,他將司君臨推開,施展輕功,離開了臨王府。
司君臨沒有去追,陳殊晏剛才的那幾句話,就像是在揭露他的軟弱無能。
陳殊晏說的對,都是因為他不夠強大,才會造成今天的結果。他明知道,有人千方百計想要鳳輕璃的命,卻遲遲不肯動手。
是他害了鳳輕璃,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司君臨回過頭去,看著地上已經沒有絲毫生氣的鳳輕璃,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鳳輕璃的麵前,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鳳輕璃抱進懷裏。
鳳輕璃的皮膚已經失去溫度,她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回摟著他。
“輕璃,你醒醒好不好,我求求你,隻要你醒過來,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司君臨撫著鳳輕璃沒有溫度的臉頰,像是怕鳳輕璃聽不到他的話,他刻意貼近到她耳邊,一遍又一遍的重複道。
可是,司君臨的話,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就像鳳輕璃閉上眼睛,再也無法睜開一樣。
陳殊晏離開了臨王府,那跟蹤的人卻沒有離開,他藏在暗處,監視著一切,直到司君臨失魂落魄的將鳳輕璃抱進了房間。
次日。
皇宮裏。
陳殊晏在李公公的來領下來到司風的寢宮裏。
此時,裏麵隻有司風一人。看到陳殊晏進門,他立刻向他看了過來,他慵懶的道:“朕交給你的任務完成的怎麼樣了?”
“鳳輕璃已死,希望皇上能如約將解藥交給草民。”陳殊晏的聲音裏聽不出喜怒,自然也說不上什麼恭敬。他和司風之間,本來就是一場交易,他答應幫他殺了鳳輕璃,而他把解藥交給他,救他妻兒性命。
其實,司風已經從監視陳殊晏的手下那裏得知了這件事情,隻是在沒有親自看到鳳輕璃的屍體之前,他還無法完全相信。他將信將疑道:“你真的殺了鳳輕璃?”
陳殊晏緩緩點頭,話語裏多了幾分嘲諷之意。“這不正是皇上所希望的嗎?如果皇上不信,大可以去臨王府親眼看看。”
司風沒有怪罪陳殊晏的無禮,他大笑了幾聲道:“沒有鳳輕璃,臨兒將會成為臨淵乃至天下的霸主,陳殊晏,朕要記你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