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殊晏並不領司風的情,他想要的東西隻有一個,那就是解藥。“請皇上如血將解藥交給草民。”
一抹冷光從司風眼底閃過,他道:“朕說過的話自然不會食言,不過,朕必須證實鳳輕璃真的已經死了之後,才能將解藥交給你。”
“那草民就在這裏等著皇上。”
“你要等,那就等著吧!”司風整理了一下衣袍,對李公公道:“小李子,立刻擺駕臨王府。”
“奴才遵旨。”李公公上前攙扶著司風,兩人一同走出門去。
司風這次出宮並非大張旗鼓,而是換了便裝,就連隨身的侍衛,也不過兩三人。
站在臨王府門前,司風望著敞開的大門看了片刻,終於在李公公的攙扶下向門前走去。
守門的侍衛沒有見過司風,再加上他現在一身尋常人家的衣服,根本沒有半點一國之君的樣子,侍衛們自然而然的把他攔了下來。“王府重地,不得擅闖。”
司風碰了釘子,向李公公使了個眼色,李公公立刻上前一步,嗬斥道:“你們好大的膽子,連當今皇上也敢阻攔。”
李公公話音剛落,管家從前院走了出來,他皺眉道:“什麼事這麼吵?”
兩名侍衛正不知該如何是好,管家一來,他們立刻稟告道:“管家,這人自稱是皇上,被我們攔了下來。”
管家順著侍衛所指一看,臉色瞬間白了下來。
司風曾經來臨王府時,管家有幸見過一次。現在再看到司風,他雙膝一軟,噗通一聲跪了下去,他俯低身子看著地麵,聲音發顫的到:“奴才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管家的稱呼,成功的證實了司風的身份。兩名侍衛嚇得臉都白了,他們哪裏還敢遲疑,紛紛跪倒在地,連聲求饒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司風哪裏有閑工夫跟兩個下人計較,他問管家道:“臨兒在什麼地方,帶朕去。”
“王妃被人殺害,王爺一直守著王妃的屍體,不肯離開。”管家歎了口氣,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起來,引著司風進了門。
管家一路將司風帶到聽雪樓,聽雪樓的門大大敞開著,杏兒幾人跪在地上傷心的抹著眼淚。
管家對司風做了個請的手勢道:“王爺就在裏麵,皇上請。”
司風越過管家,邁開腳步走進聽雪樓,李公公趕緊跟上去。
聽雪樓裏,所有窗戶都關閉著,屋裏很暗。
司風在屋裏找了一圈才在牆角找到了司君臨,他背靠在牆壁上,整個人像失了魂一樣,一動不動。
司風對李公公等人是做了個暫停的手勢,示意他們在原地等著。而他自己,抬步向司君臨走了過去。
他來到司君臨跟前,紆尊降貴的半蹲下來。他輕聲喚了一句。“臨兒。”
司君臨不言不語,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仿佛並沒有看到司風一般。
司風耐著性子又道:“臨兒,朕知道輕璃的死對你的打擊很大。你一定要重新振作起來。”
司君臨終於有了反應,他用那雙再無半點神采的眼睛看向司風,自嘲般的道:“振作?沒有輕璃,我該怎麼振作?”
司風看著失魂落魄的司君臨,眉頭擰緊成結,他怒道:“我司風的兒子,拿得起放得下。你居然為了一個女人,墮落到這種地步,簡直不配做朕的兒子。”
司君臨笑了,笑得滿是淒涼。“如果輕璃能夠活過來,不做你的兒子,又能怎麼樣?”
“你,你竟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你就不怕朕治你的罪?”司風站起身來,司君臨這副鬼樣子,哪裏還有他的半點風範?
司君臨動了動身子,竟是直挺挺的對司風跪了下去,他把頭磕在地上道:“求父皇賜死兒臣,那樣一來,我就可以去陪輕璃了。”
司風本以為,沒有鳳輕璃之後,他會得到一個再無任何弱點的司君臨。可是,司君臨現在的情況,與他想象的,簡直是天差地別。
司風重重的呼吸著,強壓下心中的怒氣。
他把視線移到床上,便看到鳳輕璃的屍體被安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