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能得話,我想回到不曾相識的日子裏,我會避開所有和你可能認識的機會。
涼伊回到s城,已然換上了秋裝,長發也不再盤發,隨意披著。陳一雲帶著隊伍去了巴黎,參加了o舉辦的時裝周,曆時一個月,也快要結束。涼伊到工作室時,留下的幾乎是她所不認識的人,但好在他們認識她。
陳一雲終究還是把雲煙工作室推向了潮流,已經成為了國內行業裏一顆耀眼的新星。
想起了在寺廟中她問的問題,她眉頭皺了皺,陳一雲若不是厲明,那他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中午,蘇哲讓她回蘇宅,躊躇一番,她還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去了蘇宅。蘇哲身體恢複的不錯,見著她,心情很好,和她鬥了一盤棋,方才問:“聽說你們離婚了?”
“是的。”涼伊沒有回避這個問題,低垂著眼簾,應了一聲,蘇白走了法律程序,雖然她沒簽,可他是簽了的,也就是,隻要涼伊一簽字,即生效。蘇白既然要演這一場戲,她也就演,本來這場婚姻也就是一場交易,見不得光的交易。
蘇哲對於她的回答似乎並不意外,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這樣看來,你是答應離婚了,對嗎?”
涼伊依舊低垂著眼簾,默了好一會,才輕點了一下頭,一句話也沒說。
“他是怎麼說服你的?”他低低的笑了一聲,問道。
涼伊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閉著嘴巴一言不發。蘇哲看著她,等了許久始終沒有等到她的回答,不自覺的蹙了一下眉,說:“你現在是全心全力站在蘇白那邊了,是嗎?”
她還是不說話,不說話,也是代表了默認。
蘇哲嗤笑一聲,拿起來放在桌子上的眼鏡,拉開了一旁的抽屜,從裏頭拿出了一本書,說:“我原本以為,你應該能夠很好的克製自己的心,畢竟你媽媽的事情在你心裏放著,無論如何也不會對蘇白動情。我不知道自己是低估了我這個兒子呢,還是高估了你。厲老和我的協約,似乎也可以作廢了。”
涼伊的心,莫名的提了起來,蘇哲的話說的不急不緩,甚至沒有半點生氣的跡象,倒是前所未有的平靜。涼伊暗暗的抬眸看了他一眼,此時他正在翻著手上的書。
“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麼要跟你離婚?”手上的書頁忽然停住,書頁的中間夾著一張紙,上麵還帶著一點褐色的痕跡,看著像是血液幹涸之後的痕跡。蘇哲將那張紙拿了出來,看了一眼之後,遞給了涼伊,說:“我想,我當初應該早點把這個交給你,可是他總歸是我的兒子,我隻是不想看到他爬上最巔峰。但現在看來,他的手段比我想象中的高太多了,這個巔峰他是爬定了,那我就不想再包庇他。你可以看看這個,這是曾經你最想看的東西。”
涼伊終於抬眸,先是看了蘇哲手上的東西一眼,又看了看他。此時此刻,他的表情十分嚴肅,涼伊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緊了緊手,猶豫了一下,才伸手接過了他手上的那張紙。展開,最下方的署名是何中天。
“他離婚的目的是什麼,你應該清楚。”涼伊走之前,蘇哲隻給了她這一句話。
涼伊走出蘇宅的時候,臉色煞白,雙手牢牢的捂住包包,像一縷幽魂一樣上了車子,坐了很久才啟動車子回了家。
在貴會的三個月,像是噩夢一樣,敲擊著她的頭,讓她腳步都踏不穩。
安全,何為安全?
這場婚約,究竟滿足了多少人齷齪的想法。
晚上,她坐在梳妝台前,那張紙就展開在她的麵前,她反反複複看了很久,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很多麵都表明了蘇白是坦蕩的,之前無數次遇見,他一點慌張的表現都沒有。她實在無法相信,一個人幹了壞事,可以做到這樣坦蕩,如果真的是他做的,他怎麼可能還會回到她的身邊,跟她當有名有實的夫妻呢?應該會想方設法把自己往死裏整吧。
涼伊忍不住給蘇白打了個電話,他過了好一會才接了起來,涼伊默了好一會,才開口,說:“當初,我媽媽離世之前,你有沒有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