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2 / 3)

他說:“我不明白你這些話的意思。”

“漢年,你知道,我是愛你的……”

不等她說完,張漢年便打斷了她的話:“我說過,我愛你,但我更愛的是竹花!”

“既然你那麼愛她,那你當初為何要跟我……”

“那是因為我耐不住寂寞,耐不住你……還有,對竹花跟別的男人相好過耿耿於懷。”

甘新玉冷笑一聲:“不能自圓其說。你那麼愛她,還跟別的女人亂來。”

“你不懂男人,男人越是愛那個女人,對她的過往就越是在意。男人愛的那個女人愛的人多,男人就越是不自信,就想從別的女人那裏來證明自己,就想從別的女人那裏得到一點補償。”

甘新玉似乎無話可說了,隻是捧著”金銀花露”瓶望著外麵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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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玲聽到這裏,便一下跨進門來。他們倆人見她進來了,都被嚇了一跳。

銀玲冷笑一聲說:“哦,你就是那個叫甘新玉的吧?哎喲,還真像是一塊玉呢。”

張漢年臉上陪著笑說:“銀玲,你請坐。”

銀玲說:“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你終於嚐到到作惡的果子了吧?”

甘新玉低下了頭。

銀玲拉過來一條板凳,坐在甘新玉的對麵。

她說:“漢年,你今天就聽我一句話,再也不要指望跟竹花好了,那是不可能的。竹花這人心腸軟,但也不是你幾句好話就讓她回心轉意。況且,雪兒也不會答應你們重新和好。我看,你跟她當初也好過,現在你們都是單身,就在一起過日子吧。”

甘新玉聽了她這話,臉上露出了笑容。

甘新玉感激地說:“謝謝你。”

張漢年想了想說:“我知道竹花這輩子不會寬恕我,既然這樣,我也就死心了。”

銀玲說:“你錯了,竹花不會恨任何人,隻是她的難處沒有人能懂。”

張漢年看甘新玉臉上漸漸有了笑容,銀玲笑著說:“漢年,你好好珍惜她吧,好好過日子,看哪天辦喜事,我跟竹花過來幫你們操辦。”

張漢年嗬嗬笑著說:“先讓我考慮考慮,到時一定請你們幫忙。”

銀玲又來到了竹花家,把剛才那一幕說給她聽。

銀玲笑著說:“我還不知道是做了好事,還是做了壞事。”

竹花反問道:“這話怎講?”

“你要是對漢年死了心呢,我就是做了件大好事;如果你沒死心呢,我就是做了壞事。”

竹花想了想說:“銀玲,我跟你十幾年的好姊妹,我的心思你難道還猜不透?人家甘新玉也是個女人,她也可憐,該成成全她。我們都是女人,女人要不為女人著想,誰還會為她著想?”

銀玲歎息一聲說:“你一生總在為別人著想,好像生來是為別人活的。”

她想起了一件事,便問:“你跟雪兒把事情說清楚沒有?”

竹花重重地出了一口氣說:“說清楚了。她哭得好厲害。她答應隻跟子壯做個好兄妹。雪兒懂事,她不但沒怨我,還抱著我說,媽,你好可憐。”

銀玲說:“我到根生哥家裏去問過,根生說子壯起初不信,說是他騙他,後來信了,隻是淡然地說,他要去看他媽。根生說,他也要去看秀英,秀英好得差不多了,他要把她帶回來。”

竹花兩行清淚悄無聲息地爬上了臉頰,她輕輕地抹去,然後輕輕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