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瑾看了一眼高成棟，說道：
“放心，這定價隻是針對達官貴人，普通百姓誰人家能用得起炭，他們大都燒柴取暖，能買點碎炭的算是殷實人家了。
而咱們的碎炭，售價一兩銀一擔。另留出一些渣炭，分送城中艱難度日的窮苦人家。”
一兩銀一擔已是半賣半送了，還要白送，姑娘行事當真是讓他越發看不透了，高成棟有些不解。
生意還能這麼個做法？青雲莊也一直扶助當地百姓，可生意就是生意，怎可如此混雜不清。
“碎炭與渣炭富貴人家不會用，尋常百姓家又大都用不起，與其積壓著，不若半賣半送積個口碑人氣。”程言瑾解釋道。
晴蘭睨了一眼高成棟，說道：“程家祖訓有言，行商當有商道，為將當有風骨，做官當有官品，窮人家活著已不易，縱不可援亦不可欺。
你確定是程家世仆？”
哦，殺富濟貧！高成棟滿臉的頓悟，“祖父曾說過，老將軍就是殺富濟貧的大好人。”
見了鬼的殺富濟貧！
晴蘭無力的翻了個白眼，感情她說了半天都白說了。真是朽木難雕，不明白姑娘為何要帶這麼一個愣頭青回京！
開張當天，隻有三人在鋪子裏定炭。
白昱凡，墨習昀，顧若寒。
程言瑾看著這三個名字，彎著唇角笑了，這哪裏是來定炭，分明是擔心她鋪子開不了張。
回京後，程言瑾便將城東的鋪子開張了起來，棉衣鋪在前，炭鋪在後。兩個鋪子開張，程言瑾忙了起來。
棉衣鋪開張當天，白昱凡便找程言瑾定了兩萬件的成衣。有了白家的大力支持，棉衣的生意算是有了進項，可其它的生意仍然一團糟。
茶、酒、布匹等其它生意她都不知道該從何入手，思前想後，她給白昱凡遞了帖子。
得意樓，二樓臨窗雅間。
想著上次的晚到，程言瑾下完帖子便直接去了得意樓坐等，饒是如此也沒坐多大會兒，白昱凡便到了。
兩人全了禮，程言瑾送上了她從青州帶回來的小玩意當做禮物。
“不接手不知生意難，白大哥掌著那麼一大攤子的買賣，還遊刃有餘，厲害厲害。”程言瑾是真心佩服白昱凡，他的年紀跟程言棋差不多大，卻是能獨立支撐家業了。
“大哥是承接的祖業，什麼都是現成的，隻要維持就好。三妹妹才是不簡單呢，棉衣生意那麼難，都順利的做了起來。”白昱凡對程言瑾也是好奇的很，才十幾歲就敢孤身走千裏，還把生意給做成了。
神奇，真神奇。
“大哥，實不相瞞，請大哥前來，是小妹想請教一下布匹生意，不知大哥可方便？”茶用了半盞，程言瑾便開門直言。
白昱凡剛要說，轉了下眼珠又道：“三妹妹問錯人了吧？白家可沒有布匹生意。”
“大哥，天錦繡坊想要易主？那小妹接手如何？”程言瑾輕勾著唇角，笑望著白昱凡。
白昱凡一怔，隨即哈哈笑道：“你這丫頭，還真是逗不得，罷了，罷了，大哥這點兒底就全都掏給你，說吧，想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