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程湘沅冷嗤了一聲。
在一片和樂聲中,她這一聲冷嗤猶為突出,所有人都帶著不滿向她看了過去。她卻不覺,哼了一聲說道:
“母親,棋哥兒條件不符合,可我們璃兒條件符合啊。可這瑾姐兒寧願將這五千金打水漂,也不肯把機會給我們璃兒。要我說這就是敗家,五千金啊,扔到水裏都能聽半天的響聲,就這麼沒了。”
劉氏唇邊泛著一抹譏諷的冷笑,你兒子就算是來年高中了,光耀的也是你藍家的門楣。就憑有你這樣的母親,我們程家也沾不到半點好處,憑什麼給他。
張氏比劉氏直接多了,說道:“姑太太說得極是,要說符合條件,我家中兩個侄兒也都符合呢。”
程湘沅不屑的掃了一眼張氏,“真是好笑,你家中的侄兒那是外姓,豈能與我的璃兒相比。”
“嗬,感情姑太太的璃兒姓程?”
你……
程湘沅被張氏一句話噎住,氣得不輕,卻是發作不得,一轉頭抱了文老太君的胳膊。
“母親,你看看三嫂怎麼說話呢,璃兒可是母親的親外孫兒,她張家的孩子算什麼呀。”
張氏一向是無利不起早,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若不是這些日子她去凝暉院請安,每次都會被程湘沅明裏暗裏的譏諷刁難,她也不會出這個頭,當眾懟程湘沅。
老太君垂著眼皮子,什麼也沒說。心裏卻暗道,張家的孩子再怎麼樣,也沒有過府來給她下毒。
程湘沅見老太君不替她說話,心裏不快,眼底裏閃過一抹陰狠。她早晚會找個機會好好收拾一頓程言瑾。
長房嫡出的姑娘又如何?她程湘沅可是比她高貴多了,她生來就有父兄疼寵,程言瑾不過一個剋親的死丫頭,憑什麼敢不把她放在眼裏。
從江氏的肚子裏爬出來,天生的賤命,活該父死母病,從小沒人疼。
一時間誰都沒說話,場麵冷了下來,程言瑾笑道:“話說,姑母不提,我還沒發現,今兒可是小年,表哥怎麼不在?”
程湘沅掀了掀眼皮,半搭不理的說道:“你表哥人品貴重,才華橫溢,這京裏的勳貴公子爭相邀約,會詩去了。”
“哦,會詩啊……”程言瑾抿著唇睨了一眼程湘沅。
還有心情會詩,湖州藍家的發生的事兒,他們還沒收到信兒?她都回來了,按說信也應該到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表哥還不能有三二友人了?母親,你就由著瑾姐兒這麼羞辱我?”程湘沅可算是逮著機會了。
“羞辱?”程言瑾笑了,“侄女兒可有說什麼?”
“瑾姐兒,你同你母親說話也是這麼一個態度,也用這種眼神?我可是你的長輩兒,這不是羞辱是什麼?”
正在這個時候,藍靖璃沉著臉怒衝衝的走了來,手上捏著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