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血性！
程言瑾心中暗讚了一聲鬼木赤，卻是瞥著小王子說道：“出身王庭的小王子，竟是連個領兵之將都瞧不起，活著也是夠窩囊，不如死了算了。”
話落，程言瑾抬起了左手。
一聲響箭直竄半空，須臾後，一陣密集的箭雨劃破長空，直奔韃靼兵陣而去。
“避！”
一聲高昂的喊聲過後，所有韃靼騎兵全都躲到了馬腹之下避箭，人是減少了傷亡，可馬兒卻避無可避。
兩輪箭雨的橫掃過後，韃靼騎兵至少有三分之一變成了步兵。
鬼木赤不愧是常年領兵，經驗豐富，立時傳令讓失了馬兒的韃靼兵全都去攻城。
而正在攻城的騎兵，也接令退回了兵陣。
城門上的壓力半點未解。
程言瑾手上拿著千裏鏡，隻看了一眼，便沉了臉。
這個鬼木赤是個難纏的角色。
“傳令，讓孫千戶盡快補足箭矢候命。”
傳令兵自去傳令，程言瑾又看向了趙千戶，倏爾笑了。
“趙千戶，你找幾個百戶領人分別繞到左右兩側，遠程襲擾，記住，箭放完兩輪就撤，若是韃靼人出陣來追，就發信號。
若是不追，就繼續擾。”
趙千戶自去安排，回來後有些不解，問道：“將軍，這又是什麼戰術？”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
唉，眼下人少，也是沒有辦法，隻能用這麼一個無賴打法，程言瑾緊抿著唇。
拿著千裏鏡觀望了城門一會兒，程言瑾抬起了右手，信號令接連放了兩個，胡千戶才下達了作戰的命令。
乒乒乓乓一陣響過後，韃靼沒能像上次那樣及時作出應對，一時間哀聲連連，損失不小。
隻所以連放兩個信號令，胡千戶才動，這也是程言瑾讓傳令兵給他送過去的命令。第一個信號令隻作準備，第二個信號令起時，立刻射擊。
火器不比弓箭，射擊過後，需要填火藥，兩輪之間隔得時間稍長一些。可落在韃靼人眼裏仍是不間斷的打了兩輪。
隻是覆蓋麵較弓箭小罷了。
其實為了彌補火藥填充的時間差，程言瑾傳令胡千戶，讓他安排百人一隊，一隊接一隊的射擊。覆蓋麵雖然小了，卻剛好能將填充火藥的時間差給補上，達到接連不斷的效果。
隻要槍響聲不斷，韃靼人就得時刻警醒防範，有效的降低了城門那邊的壓力。
而且每一隊人打槍的方向都略有不同，這就讓韃靼人幾乎人人都小心提防。這邊剛響過，那邊又響，同時也讓韃靼那邊摸不清火器隊到底有多少人。
兩輪過後，程言瑾再度出陣，看著站在陣前指揮的鬼木赤，說道：
“大元帥，如何？還要繼續嗎？”程言瑾彎著唇角，似譏似諷，“說實話，我人真的不多，也就一千人，你真的打算一邊攻城，一邊應付我的襲擾？
這兩輪過後，至少帶走了你五分之一的兵力，有吧？如此這樣下去，我也就隻需要發動上五次，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