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時候,喝了些燒酒,我們來陽台散散酒氣。我是不情願來的,隻是趙弈侖那個媽寶男身上有任何異常的現象他媽媽都能察覺到。
很奇怪的感覺,明明身體裏是一股燥熱,可遇到這樣大寒的天氣卻仍忍不住打哆嗦,我裹了裹身上的毯子。他眺望著遠方的雪景,頭頂上是大朵大朵的白色。
他白皙的皮膚在雪的映射下顯得更加蒼白了。是已經做過放血治療了嗎,為什麼現在看上去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像是在強撐著站在這裏,站在我的麵前。
突然間,他伸出手把我的手緊緊地握住,眼裏帶著笑意,“你再哆嗦就快要地震了,要不我們回去吧。”
“你不是說身上有酒氣回家不方便嗎?”
“你這是在關心我對不對?”他把我拉的近了一些,身上的毯子也差點掉下來,他又給我披好。
“你........能不能別每次幹個什麼都那麼突然。”握我的手,擅自把頭埋在我的肩膀上,自作主張地把我從地上抱起來........這些,都沒有經過我的同意,還那麼霸道又喜歡抵賴.........
“知道了。”
“.....哎?”這還是他第一次沒有說跟我相反的話,真是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
“你知道我最喜歡的東西是什麼嗎?”他問
“耍賴!”我毫不猶豫地答道
“是雪,大雪,能把世界淹沒的那種大雪。”他的眼神落在片片下墜的雪花上,但又好像在遙望著更加遙遠的東西。那一刻,我在他的眼裏看不見我自己,甚至看不見這個世界。
我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真的會有那樣的雪嗎?”
“或許吧。”
到時候我們還會像這樣並肩站著一起眺望雪景嗎,還是,在這個世界被淹沒的同時,我們甚至連記憶裏彼此的輪廓都變得模糊不清了呢.........
“你喜歡雪嗎?”他偏過頭來,認真地看著我
“以前沒感覺,不過你喜歡的,我會盡力去試著喜歡。”
他的臉紅了,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臉紅。“你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這這這....這種的不應該是我的,我的台詞嗎,你這人怎麼搶戲啊!”他佯裝一副生氣的樣子,可臉上的紅暈沒有消減半分。
可誰知道,在以後的日子裏我會越陷越深,他喜歡的一切,我不是在盡力去喜歡著,而是在拚盡全力在守護著。
我們準備回屋的時候,隔壁陽台上有人喊了我的名字。
那邊沒有開燈,我看不清是誰,隻是覺得聲音很熟悉,我走近些,那人把燈打開。
是.......陸向南。他們學校有提前返校輔助老師做項目的學生,他就是其中之一,結果有一個高度近視的大三學生私底下抽煙的時候沒看清,差點把整個樓層燒了。所以陸向南這段時間隻能租房子住了,是趙玫玫幫他介紹的,還沒來得及跟我說。
我掃掃他身後,上了大學第一次見陸向南身邊沒有劉若寧還真是稀奇,是不是在屋子裏........
“就你自己嗎?”我禁不住問道
陸向南好像發現我在看什麼東西,他眨眨眼,“就我一個人,有什麼問題嗎?”
“......沒”
我心虛地低下頭,看來還是沒辦法不在意,但在感情中一直被動的我已經做出了選擇了不是嗎,所以隻能讓我的選擇成為正確的,隻能是這樣。
“他是.......”他指著趙弈侖,眼裏透著一絲別扭。
“我是她.....”
“他是我一起合租的室友!”我的聲音大到蓋過了趙弈侖的,撒謊的同時,我的手在顫抖。
趙弈侖,他現在,應該臉色很難看吧,我不敢回頭看他。